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对这个一看就没憋好屁的周勉,陆丰实在是懒得搭理。
他没有再纠结闯入的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以你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这时候突然跑上门来,定然是有所图谋。”
“说吧,你想做什么?”
听了陆丰的话,周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但他这次却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在轻叹了一口气后,忽然挤出几分悲伤神色的道:
“唉!”
“我这不是听说了元叔过世的消息,赶过来给他老人家吊唁呢吗?”
“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阿丰你的殓葬之恩,让我元叔死后不至于曝尸荒野。”
听了周勉的话,陆丰暗自翻了个白眼。
大家都在一个村里住着,又不是隔着千里万里。
当初邢亮在周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你出来帮忙?
现在人都入土快两个月了,才假模假式的跑过来奔丧?
说出去鬼都不信!
只怕吊唁是假,如今看邢亮凉透了,跑过来吃绝户才是真吧?
一念至此,陆丰的嘴角微撇,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但考虑到周月此时还在后面看着,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扫了周勉一眼,语气淡漠的道:
“我陆家和周家比邻数十年,本就素有交情。”
“自我父母过世,周家更是对我有救护之恩。”
“此番叔爷过世,为他操持后事本就是我的应有之义,何须你来言谢?”
说到这里,陆丰语气一顿,回头朝着周月示意了一下。
待到后者来到自己身后,才侧身让开去路的看向周勉道:
“叔爷的坟茔,被我安置在东山竹林之内。”
“你若真是有心,可以自行前去祭拜。”
“这趟进山,我和阿月一连跑了半个多月。”
“眼下只觉心神俱疲,就不多留你在家吃饭了。”
听出陆丰话语中毫不掩饰的驱逐之意,周勉的脸色顿时一变。
但想到此行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谈,当下只能暗自深吸一口气的强行压下心中怒火,面色僵硬的道:
“多谢告知元叔的坟茔位置,明天一早,我便会带上家小前去祭拜。”
说到这里,周勉的话锋一转,幽幽叹了口气道:
“说起来,阿月这孩子也是命苦。”
“不但早年丧母,如今才刚满十六岁,便接连没了父亲和爷爷。”
“幸好这段时间得阿丰你照顾,才没有遭受外人欺辱。”
“但男女毕竟有别,阿月一个女儿家,若是不明不白的跟在你身边,终究不太方便。”
“而我身为她的大伯,这种时候自然义不容辞。”
说话之间,周勉目光一转的看向沉默站在陆丰身后的周月,笑眯眯道:
“阿月,你以后就搬到大伯家住。”
“放心,有你大娘照顾,再怎么也比现在这样孤苦无依要强。”
果然!
听了周勉的话,陆丰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嘲讽,就听身后周月语气坚决的拒绝道:
“多谢大伯好意。”
“但阿爷临终前,已经将我许给丰哥儿。”
“眼下我已是陆家的媳妇,就不劳您费心了。”
听了周月的话,周勉面色一寒,陡然拔高音量的训斥道:
“胡说八道!”
“当日元叔被人当众围殴致死,这是村里人都看见了的!”
“那种情况下,哪有时间给你许配人家?”
“我看你是被人虚言诓骗,一时迷了心窍!”
说话之间,周勉的抬眼朝着外面快速一扫。
见有不少村民听到动静的朝着这边看来,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当即身形微动的绕过拦在身前的陆丰,探手朝着周月的手臂拉去。
打算趁两人年轻缺乏历练的机会,利用围观人群的声势,连哄带吓的先把周月弄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