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游夏正面目狰狞,揪住陆月腋下一块肉玩命地拧。历历在目的痛楚立马呈几何倍加剧,也许等不到好奇害死陆月,游夏先取走半条命。
看着从小一口一口吃肥的肉,就要被拧下来,陆月的求生欲瞬间暴涨,再想想秃老头之前的警告,随即乖乖放下求知欲,落下脚掌准备离开。
“什么人!抓住他!”陆月不动不要紧,一动那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升起。
陆月撒腿便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抱怨:“奶奶滴,软小须给的新手任务怎么还有隐藏剧情。”
“你妹的,是你给自己强行加戏,刚才趁天黑走了就走了,现在天亮了,哪里还好走。”游夏嘴上不解恨,手上力度又加了半圈。
陆月的爆发力毋庸置疑,起初背着游夏要比马匹快不少,但没跑多久便累得不行,仿佛跃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木得办法,你上三路,我下三路。兄弟同心,齐力断金!”陆月一个急停,面向后方而来的几十名追兵,把心一横。
“齐力断金,断你妹啊,要不是你扒人家墙头,会被撵嘛。”游夏捋胳膊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追兵越来越近,未等近身,一支支弩箭便挂着破空声先行抵达。
陆月背着游夏在原地闪转腾挪,收腿、歪头、小跳、缩腹、屈膝、扬臂……一次次看似不大的动作将一次次迫在眉睫的危机化险为夷。
短暂的半休息时间给了陆月充足的恢复,不知道在躲开哪一支箭后,陆月背着游夏弹射而出。像蛟龙出海一样,眨眼便来到领头那人的马匹身旁。
游夏眼疾手快,直抓脚踝。
领头那人为鲜于苑的副手,自然也有两下子,脚掌迅速抽离马镫的同时,反手向下一刀。
只不过他低估了游夏出手的速度,脚掌刚抽离一半,游夏的手已经到达。迫不得已,在游夏还未死死抓紧的一刻,领头那人屈直脚踝,在一抓一抽之间,像拔河一样顺势将马靴脱掉,堪堪避免从马上摔下的危险。而向下的这一刀,直到挥到半空才发觉马下的人影早已窜离。
领头那人再收刀回首,后面一个壮汉正从马背上掉下,“哎呦”一声,随后传来。紧接着便看到游夏在马肚上反手一磕,马匹受不住疼痛,嘶吼着东奔西撞、四下逃窜。
陆月的爆发力就像小口水瓶倒过来放水似得一股儿接一股儿,一起一停,游夏便利落地将人扯下、将马惊跑。就这样三下五除二,转眼哀声四起。
领头那人见势不妙,拨马便逃。
昨晚的一幕似乎又在重演,领头一跑,地上骑兵变步兵的手下自然也随之而去。不过奇怪的是在拉开一定距离后,领头那人便不再后撤,只有手下们继续远离,向着村子奔跑。
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越走越远,领头那人脸上忽明忽暗,有欣慰有悲伤也有不甘。就像一个大转盘,最后停留在脸上的是觉悟,令人不安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