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入夜,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香来阁终于打了烊。
秦勤儿卸下一身疲惫,来到后院。
此时,一向喜欢这个时间段在各家屋顶上跳来跳去的软小须,正坐在梧桐树旁的躺椅上,仰头望着星空。
秦勤儿自能看穿心思,问道:“因为那天的事吗?”
软小须被酒精烧红的两腮鼓了鼓,没有回答。
“因为脚气大叔?因为那个姓尹的金牙?还是因为什么狗屁木牌?”秦勤儿心里有答案,却还是执意问。
软小须将目光移到秦勤儿脸上,条件反射似得逢见必夸:“看了许久星空,找不到一颗比你还靓的星。”
“说正经事呢,正经点。”早就习以为常的秦勤儿还是会心一笑。
夜风不知不觉添了凉,软小须收收领口,缓缓吐出一口酒气:“性感的脚气大叔与散落的银方有一定关联,但出于危险性和复杂性,不是最优先解决事项;相反大黄牙的出现却不寻常,一是他发现了万象观复的存在,二是这人与九色浪潮一定关系匪浅。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明天或将是不平静的一天。”
“都怪我拖累你们,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果真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满面桃花,这一会儿功夫话里话外便全是小性子。
“说了多少次,与你无关,是我要带你来的。”软小须用眼神中的坚毅安抚着秦勤儿。
“为什么只有我不能跟着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这么对我。”秦勤儿越说越激动,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到了这个地步,软小须知道再多说已经无益,于是拿出惯用伎俩,一把搂住秦勤儿装进怀里。
夜风生凉,怀抱里触手可及的温暖胜过千言万语,秦勤儿就像拿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在怀里重归恬静。
“我一点都不想给你添麻烦,对不起。”秦勤儿娇滴滴地道歉。
软小须没有说话,只轻轻揉着秦勤儿的秀发,这比说再多“没关系”都令人心安。
“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软小须被秦勤儿这么一问,眼里晃过一丝愧疚,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将要说什么。
话到嘴边,突然墙外黑影一闪,一枚飞镖挂着呼啸声极速迫近。
软小须猛然抬起眼皮,眼中光芒暴动,接下来预期中的躲闪却没有发生,软小须紧紧搂着秦勤儿一动未动。
果然,飞镖并不是为了伤人,只擦着秦勤儿后背直直钉入梧桐树干。
飞镖没入树干并不深,软小须伸展臂膀双指轻轻一钩,将飞镖连带附着的一封信一同取下。
飞镖稀松平常,没什么特别,反而是这封信,软小须瞧见封文后陡然一惊,上面赫然四个大字:糖婚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