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杨文奇开着奔驰去了宝栗公司。昨天，他在自己管辖内的车间让不少人去辨认天马，还以此为引，任何提供线索的员工都有奖励。今天，他打算在总公司这里再散播一遍消息。不过在这之前，他打算先借助自己哥哥的力量，宝栗公司明面上的掌舵人。

杨文泽今年35岁，长期居住在邬城，大多数时候都在总公司的大楼里。他与吊儿郎当的杨文奇不同，宝栗公司在他的带领下，一路高歌猛进。

此时，杨文奇正坐在杨文泽的办公桌上，他把两张照片摆在了桌子上，仔细地端详。

女秘书穿着明显小一号的衣服，捧着一杯热水走了过来。她趁着杨文奇抬头时抛了个媚眼。她知道杨文泽早有家室，但集团二公子仍旧待字闺中，外面有大把女人惦记着这块涉世未深的肥肉，听说二公子所在公司的车间里，一天的时间多了好几个没按规定佩戴头套，导致被罚的女工。

杨文奇早就看到了女秘书的眼神，这种毫无美感，满是原始和欢愉的眼神，令他有些恼火。人总是对难以得到的东西最为倾心。

女秘书权当看不见杨文奇拒绝的态度，仍旧微笑着，凑过去说：“马背上这三排V字的花纹挺有意思，弯弯绕绕的，像个小人在游泳。”

杨文奇冷着脸说：“嗯。”

女秘书没话找话：“这张照片是你的毕业照吗？”

杨文奇瞥了一眼照片：“朋友的，忘记还了。”

“这圈里的俩人脖子上都戴着一条龙哎。”

杨文奇敷衍道：“嗯，龙。”

女秘书将照片转了一圈，她本不应该说这句话，因为她很清楚这句话一说出来会让对方下不来台，可内心中的期冀催促着她问：“你朋友是技校毕业的吗？”

杨文奇一口将水喝光：“有点饿了，去研发部门弄点吃的，越新奇越好。”

女秘书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转身时脸上已然有了些怒意。

这一幕被刚好进屋的杨文泽看了个清楚。没做好表情管理的女秘书脸上又多了一丝慌乱。

这种时候说点什么永远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她只好支支吾吾地找了个理由：“您那个车子偶尔会熄火的问题，店员说可能是司机暴力驾驶导致的，那个。”

“行了，我以后注意点。”

杨文泽摆了摆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女秘书逃也似地离开了。

杨文泽大概能猜出点什么，但他不会去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教育自己的弟弟，不是因为这种教育不重要，而是因为这种人根本不够资格拿来教育自己的弟弟。硬要拿她说话，反而薄了亲情，会适得其反。

杨文泽有一米九多，身体健壮，和杨文奇站在一起，任外人想破了头，也不会把他们两人和兄弟一词连起来。

他把外套随手扔到办公桌上，接着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弹性极好的沙发让他看起来滑稽了不少。

“最近忙什么呢，你那边副主任找厂长，厂长又找经理，经理又找我。”

“找我干什么，我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又没啥活儿。”

杨文泽说：“那不一样，你在那里。出了再大的事情，他们也不怕。你要是不在那里，出一点点事情，他们就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