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15日早上8点。
一场薄雾刚刚散尽,没多久天空中又多了场小雨,潜藏于云朵之后的太阳只能再另觅时机。
刘继昌顶着一双黑眼圈,在停车棚前等待。说实话刘继昌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雨很小,小到不打伞也不会有影响。他来到这里,感觉更像是身体上的乏累过重。因此,一点点困境就足以令他停滞不前。
几分钟后,屁股还没捂热长椅的刘继昌接到了来自黄鹏的一通电话:“师傅,张儒林的事有消息了。”
刘继昌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疲惫的身体给大脑发送的信号被扔到了一旁。顺着黄鹏所说的地点,他来到了一处平房前。
门前杂乱无章的脚印预示着刚刚这里有不少人在,黄鹏和任伟正和一个中年妇女交谈。
黄鹏问:“也就是说这个叫林冰的人在这里住了有半年多了?”
中年妇女答:“是有半年多。”
黄鹏问:“你们有他的手机号码吗?”
中年妇女答:“没有。他不愿意给。”
黄鹏问:“他每天都住在这里吗?”
中年妇女答:“差不多吧,反正晚上总能听到点动静,这房子隔音不太好。”
黄鹏问:“你们平日里关系如何?”
中年妇女答:“几乎没什么交际。这人看着有点不老实,天天晚上回来不像是好人。”
黄鹏问:“你们夫妻两个就住在隔壁,能确保他每次回来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吗?”
中年妇女答:“能吧,不过也不能太绝对,我们白天也要上班的。”
黄鹏问:“怎么,他经常在晚上回家吗?”
中年妇女答:“他好像每次都是晚上回来。”
黄鹏嘟囔一句:“这小子拿这里当旅馆?”他接着问:“你们最后一次听到隔壁有人是在什么时候?”
中年妇女答:“记不清了,不过得有个八九天了吧。”
黄鹏追问道:“具体日期呢?”
中年妇女想了想,答:“应该是星期二,6号吧,我们厂子过节。休了最后两天,6号早上隔壁还有开门声,晚上就没再听到声音。”
任伟凑近刘继昌说:“已经问过她丈夫一遍了,这人就是张儒林没错。他用的是假名,租房合同都没签。感觉这小子出来之后肯定没干正经营生。”
“谁找到这里来的?局里没权限发通缉令吧。”刘继昌扫视着周围的环境:“里面有搜出什么东西吗?”
“暂时没有。人是房东向当地派出所反应的。看他们的样子估计也在心里提防着张儒林。灭门案的事一出,类似的举报有好几起。”任伟指了指火车站的方向:“另外,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查过出邬城的可疑人员吗?他也在里面。”
“什么时候的事?”
任伟想了想,说:“10号下午6点的票,买票的时间是9号。”
刘继昌心里一松:“他就给自己买了票?”
任伟却没露出喜色:“问题就出在票上。”他沉着脸说:“他只买了一张票。票没被使用过,张儒林13号又在网上买过一张早上9点的票,而这一张票还是没被使用过。”
刘继昌愣了一下:“能不能通过手机号查到他的位置。”
任伟面露难色:“得走程序申请。”
“那就尽快吧。”
刘继昌说完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把附近居民都问上一遍,让技术那边赶紧过来做一下指纹提取,可疑的东西都带回去检查。记得去火车站那边调下监控。”刘继昌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周围:“附近如果有监控的话也要调取。”他接着压低声音:“再查一下这对夫妻。”
“是,我马上去办。”
说完,刘继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与此同时,局里的第二波询问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