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冉示意他先别说话，等到打完电话之后才对他解释：“为了你那个小女友！那天把那个小赌窑个举报了，有人知道是我，就过来报复了！”

于明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这件事上面了，他本来就有点烦闷，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王曦交流才好，现在正好有人撞枪口上来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下午他请假了，由于成绩是最大的护身符，他请假只需要打电话跟班主任锦爷说一声就好了，不用家长帮请。

他当然要对那帮子赌狗动手了，那个天保甲娘蝗虫起煞咒大不了恶心一点而已，敢对他家里人动手，他们的亲妈是批发的？

菜市场没有蝗虫卖，不过去隔壁镇上有一个专门的蝗虫养殖场，他们是专供饭店的，不过储量并不多，他们也不只是养蝗虫，还有别的虫子，蝉蛹都有。

花光所有的积蓄，拎着一大箱子的蝗虫，于明气冲冲地坐公交车回去，马不停蹄地往那个小赌窑里赶。

他当然没有怒气上头直接冲进去打架，而是趁他们没开市，塞了一张纸条在门把手上，上面的用词尽可能地优雅，不过意表达的意思就是“三天之内那个啥了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对，他没想着放过这帮赌狗。

夜幕低垂，于明来到了小赌窑的巷子外面，看着里面停满了的摩托车，就地开搞。

用一桶符水把蝗虫都淹得七七八八，于明直接就上手咬了一只，场面极其恶心，绿汁爆浆啥的，差点把于明给整吐了。

但是心里那股气还是堵着，支撑着他接着搞下去。

“够了。”

像是鲸鸣一样的声音在于明的耳边响起，同时他裤兜里的铜铃也是不停地颤抖。

“谁啊？”

于明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

“你可以叫我甲娘。”

于明发现原来是铜铃在借助敲击来发声。

一个铜铃是怎么发出人声的？

“甲娘？你就是甲娘？你在哪？”

“在你身后！”

于明回头，是墙壁。

“你没学观想，看不到我。”

甲娘的声音有点像鲸鱼，十分空灵悠扬：“不过看到我的话，你也许会被吓到吧！”

“你是半人半虫的模样吗？”

“不是，比那更奇怪一点。”

甲娘不打算再讨论自己的模样：“好了，你今日摇铃让许多同侪都听见了，我也被你吵醒了，不过没有能帮你做神判法的，你得找观音大士那些正神才行。”

“观音大士……”

于明不确定那些正神会不会理自己。

“好了，小娃儿，你莫要再去吃虫儿了，如今大鱼大肉都有得吃，何苦要去吃虫儿呢？”

“不吃蝗虫我没法叫你啊！你不在就做不成这个法啊！”

“你不是有摇铃吗？念叨我的名字摇一下，我就醒了啊！”

啊？这蝗虫白吃了啊？！

于明懵了。

“你那个法，是因为没有摇铃，没有摇铃就没法叫醒我，所以才要用我当年吃虫儿的法子来引我出来！你现在有摇铃了，那为何还要吃虫儿呢？”

于明真说不出话了，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叉。

“你要我带虫儿去吃他们的内脏吗？”

甲娘又问。

“可以吗？甲娘小，呃，甲娘阿姨。”

“呵呵，我的辈分可不是阿姨啊！我出生那会还是太宗爷的年头呢！对了，太宗姓朱。”

姓朱的太宗，那不是后面庙号被改成了祖的那个大爷吗？这么算算甲娘那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啊！

甲娘不管处于震惊状态的于明，接着问：“小娃儿，你真要我带虫儿去吃他们的内脏吗？”

于明叹了口气，开始向甲娘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嗨呀，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妥？”

没曾想甲娘居然关心他的感情生活来了。

“哎哎哎，甲娘阿姨，现在不是在讨论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而是在谈论我家里的安全！”

“嗯，晓得了晓得了，我只是想听听些男女小儿的事情而已，莫要这么激动！”

甲娘叹了口气：“娃儿呦，这所谓的老天爷啊，祂贵生不贵死啊，你真要夺他们的生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哦！”

“管他呢，他们敢威胁我妈，真当他们的亲妈是批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