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整个港口停泊的最大的渔船,船长是远近闻名的钱遗,没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
他的手下也几乎招募了捕鱼作业方面的能手,希望号的每次出发回港都会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人们为了更好的利益回报而争相报名,想要进入这个梦寐以求的圣地。
希望号不仅是沪城的荣光,还是渔民心中的神话。来自异地的旅客如果经过此处,在礁石酒吧小憩一会儿,都会有热情的岛民为他们讲述引以为豪的这艘渔船,他们甚至把它称为“不灭光芒”。
而人儿脚下近乎变成一堆废铁的东西,实在无法与之前的它联系起来。抬头看着挂在桅杆上的渔网,想必全部张开能包住半个渔船,但现在缠绕着绿色海藻的渔网,出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大洞。
“貌似是渔船捕捉什么东西的时候被撕开的,这些切口,不太规则。”
如今,希望号发出的刺鼻的鱼腥味让人儿的眉头更加紧锁。服役时间是四年,沾点味道确实没错,但这股恶心的味道却让顾长风的胃一阵翻腾。
“实在不行,我先进去,你在后面跟着就好。”
身后跟着的警员用喇叭呼唤着船长和大副的名字,夹杂在其间的海风,让声音变得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不经意间,他看见了堆放在甲板角落的两箱白酒。
几步上前,木箱的盖子是打开的,来回扫视,发现已被喝了大半,空的酒瓶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
“这些人也是心大,条约里写得清清楚楚,外出捕鱼不要携带酒精制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放在甲板上......”
此时的码头上有几个人扶着一名警员离开,他刚下船抵达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明显的呕吐物。回过神来,自己虽然佩服还算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但还是留下了一点后怕。
那个半敞开的铁门是通向船长室的,船长室紧挨着通信舱,里面的桌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航海图和两三个地球仪,桌子旁就是通信电报、信号发出接收点的巨大机器。
半小时前顾长风去过那里,现在已经被警戒线封上了。用手帕掩住口鼻,走向了最后一个没被搜查过的地方,祈祷着能找到点有用信息的我,在进入之后彻底傻了眼。
朱卫,人儿推测是他。他是整个希望号上唯一的通讯员,一直负责这项工作,干了几年的活计,在一次聚会上还跟我开了个玩笑,他说那堆机器快要比自己的妻子还重要了。
这也是我最不想以这种方式与他见面——他坐在木椅上,整个身体全部趴在通讯器的表面。身上穿着的衣物被他体内翻涌出的绿色肉块给盖得仅仅露出一角,简直就像一堆叠起来的泡沫。除了面部,其他地方糟糕得一塌糊涂。
随后顾长风干呕了下,忍着强烈想要瘫倒的害怕再走近细看。朱卫的眼珠凸起,其中一个已经贴紧了仪器台,我想象不到他看见了什么,是什么东西让他露出了比看到死亡还恐怖的面容。
“又是这些恶心的东西。”
戴着手套想要抬起他的手臂,没想到接触的瞬间自己的手掌就陷入肉块里。就好像用手去插海滩上的沙子,遂急忙拔出,又扯出许多丝状黏液。
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接触他的尸体,现在贸然行动反而会让最后的线索化为灰烬。他的身体已经与木椅融为一体,椅脚处堆满了肉沫。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