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黑夜的雪虐风饕中步履艰难的留下一个个艰难沉重的脚印向远处前行,离开后,脚印很快又被风雪覆盖住,没留下半点痕迹。
这个身影的主人是沈天极,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醒过来就已经躺在了雪地上,身上盖满了雪,找了一圈也不见吕妍儿和自己妹妹,心中焦急万分,便朝逆风的方向前行。
风雪越来越大,等发觉时雪早已漫过小腿,沈天极不再打哆嗦,身体冻得乌紫,几乎没有知觉,就这么麻木的摆动着双脚,刚踏出的脚印立马就被风雪掩盖,在雪地中盲目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远,沈天极猛地抬头,察觉到了什么,眯着眼往前看去,隐约有一团火在不远处飘荡,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横下心往火光处走去。
可能真是幻觉,朦胧的火光就在走近时消失不见了,不过周围的雪上是一片鲜红,中间是一团小雪包,沈天极看着那片红色的雪愣了神,感到一丝熟悉感,仿佛开了一道门,里面一片血红色……
就在要进去的时候,沈天极一触,醒了过来,他明白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不然自己的小命必然会丢在这里,成为后人观赏的冰人。
还没探进那片雪地中,就有一大股刺鼻的铁锈味直扑面门,虽然沈天极的鼻子此时并不好用,却还是有一丝血腥味刺入鼻腔,引起一阵咳嗽。
稍作犹豫,沈天极拖着冻肿的脚踏了进去。
这血液和雪的混合物异常粘稠,一旦踩进去很难拔出来,无奈只能缓步前进。
啪嗒。
沈天极还没走到中心就被什么绊倒在雪地中,久久没能站起,眼皮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开始打架,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进气也变得微弱。
“我还不知道爸妈的安危,她们也不见了,我也要不见了……”双眼经受不住风雪的拷打,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就在心跳要停止的时候,一簇淡黄色的光团突然出现,在沈天极面前停住,不过顷刻又突然消失,只在“黑色密林”中留下几缕白。
就在黄光消失数秒后,沈天极猛的睁开眼睛,回光返照般站起身子,抖落身上的雪,弯腰捡起一把短刀,晃悠悠的走向几米开外的小雪坡。
等真正走到近前才发觉这哪里是什么雪坡,明明就是个巨兽,细看去身体居然还在微微起伏,下腹有大量的血还在往外淌。
沈天极木楞愣的盯着下腹的伤口,双手持刀,刀尖闪过一点寒光,迅速向流血的下腹刺进直至只剩刀柄,巨兽感受的了剧痛,猛的大吼,震落了身上的雪,想要站起来,但终究是强弩之末。
刀身在巨兽腹中进进出出,巨兽疯狂扭动着身体,一脚将沈天极踢开数米远,他口中渗出鲜血,却并不为所动,站起身继续划动着巨兽的肚子,速度反倒越来越快,没多久已经划开长达半米的口子,一下就带出一堆血和脏器,巨兽哀嚎不断,巨大的躯体扭动的趋势放缓。
此时沈天极做了个可谓惊煞旁人的举动,他撑起刚刚割开的伤口,俯身爬了进去,蜷缩在里面,满身巨兽的血,用它内部温度温暖自己,直愣愣的双眼也再次闭上。
外面的暴风雪呼啦啦的下,撑开的伤口缓慢闭合。
“嚎”
一片嘶吼声连暴风雪都无法遮盖。
“麟儿,是在这附近吗?”说话者是一个身材魁梧,面露沧桑的男人,骑在生有长毛,头有羊角的巨兽上,正在向一个青年询问。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将它击伤,它应该跑不远,赤驹鼻子不会错”,青年捂着流血不止的肩膀,脚下异兽如通灵性一般,大声嘶吼着,像在心疼着主人。
“分开找”。
“是!”围在领头男人身边的若干人听命后立刻呼哧着脚下的巨兽向四边散开。
“村里人的性命都靠这玩意了,可别跑了”,男人的说到最后,表情越来越深沉。
被叫做麟儿的少年紧盯着前面的男人,刚要张嘴说些什么,最后却闭上了,骑着巨兽寻了上去。
中年男子骑在巨兽上,在漫长的等待后,手中的黑色小虫激烈的抖动起来,顿时喜上眉头,立马捏爆手上的一个小球,二人朝着一个方向处奔去。
“娘亲,爹爹和洺麟哥还有叔伯们都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事了吧?”
一个裹着白毛大衣的女孩推开屋门冲进屋内,外面的狂风裹带着雪花朝屋内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