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东陆长什么样,有好吃的好玩的吗??”三个孩童如幼猴顺着沈天极腿部爬上了他肩部,就这样趴在他头上,让他多少有些控制不住身形,一动不敢动。
沈天极干笑,村民们把自己围在中间,几乎要喘不上气了,根本解释不了,因为手上这东西是韩村长给他的。
“行了,都回去吧,明起减少外出人数,沈侄,还请来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说完,他就要走回屋中,刚临门口,突然将目光放在了村外,瞳孔深处荡过几道黑影,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黑压压的大雪。
行至方桌前,用炉上烧得正旺的水沏了三杯粗茶,其中一杯只浅浅淹过茶叶,并朝另一满了的杯子做出请的动作。
沈天极很诧异,韩村长没打算坐在自己对面,而是他朝着那杯未满的杯子正坐着,像有个看不见的人。
“寅月二六就是年”,韩村长细泯口茶。
“我们会集体外出寻猎用生牲祀天以拜天与三皇,那时风雪会弱上几分,你们便趁机走出去吧。”
“我们走了,那雪龙不会屠村吗”沈天极很担心他们走掉后会不会害了他们。
“不必担心我们,真要问起来就说你们死了,该担忧的恐是小汐和麟儿他们不肯走;这期间我会为你最后淬一次体,药方你拿着,以后照着这个配。”
说着,韩村长从一旁墙上揭下一片雪白的兽皮,用着木炭在上面写下:枢厘子四两,木根花四两,石岩藻三钱,白树皮磨成粉……
看着手中的兽皮,沈天极想起来身上还有块石头,赶忙掏出来还回去。
“这琼你留在身上,在必要时说不定还有点用处”韩村长重新掺上热水,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这块石头在火光下透出深邃的红,里面有血液隐约组成了个字。
“那我就先……”
“关于你那两个朋友的事”见他站起身要离开,韩村长叫住了他。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去找帝释天,也许……它们会知道些什么,这个地方只是世界的一隅之地,去找找看吧。
沈天极躺床上整夜脑中都在想着这段话,有了线索自然很兴奋,可韩村长今天很奇怪,或者说一直很奇怪,和他待在一起就会浑身不自在,就在他走出了房间后,竟然发现窗布上多映射出了一个影子。
那是谁?
年关将至,只剩一个月时间不到,去往兵藏谷的人多了近乎一倍,村中空落落的,村民们脸上显露出更多的疲态,少了大人们的照看,村中孩子更加肆无忌惮的往村外雪地里钻,这其中自然包括沈天极。
韩村长从不允许他离村太远,如果没有人监督,艰苦烦杂的修炼他根本坚持不下来,所以时常被受栁汐撺掇,被拉出村子,在旁边的大湖中,打雪仗,堆雪人,钓鱼,抓雪兔……
还记得那一次,一群小孩奋力刨雪,不大一会,挖出一个仅供孩童进去的洞口,伏身进去,瞬间被里面的景色震撼了住。
这里自成一片小天地,阳光透过雪层呈深蓝色,枯木倒在一起,共同撑起了头顶的厚雪,融化的流水顺着茎干顺流而下,不少小动物躲在茂盛的灌草后面,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枝丫上居然还生有了绿叶。
这样的日子终究是要到头了,村民们已经开始着手在年关前两天准备过年需要的物品。
就在这两天,沈天极也完成了在这里的最后一次焠药,骨节之间啪啪作响,皮肤甚至白净两分,整个人精神气不同以往。
终于,当鸡鸣响起的那一刻,两人同时睁开眼睛,这一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