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越从一开始的大声哭泣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哭的太久,身上渐渐的没有了力气,她缓缓的蹲在了地上,用力的抱紧自己,想要多一点温度.
她想自己会不会死在这个冬日,而耳边却都是那句“阿越,活下去。”
她知道她不能!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回想起过往十几年,竟都像是噩梦一般,母妃离开了,却拼下一切为她求来生机。
自今越出生起,宫里人都在传她的母妃是父皇心尖上的人,一个月要有大半个月宿在母妃宫中。
可是只有今越知道,每每父皇离开,母妃都像是被折断翅膀的蝴蝶,毫无生机,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刀伤有烫伤。
只有看到她,眼里才隐约有点亮光。
今越不懂,什么才是喜欢。
母妃温柔的解释道喜欢是舍不得他受伤,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他的身上,他笑你也想笑,他难过你也想要难过,却又想着怎样将天下最好的东西给他,让他开心。
说到这些,母妃的神情总是充满了浓浓的哀愁,远远的望着天边,今越抬起头看到的是闪烁的星星,而月亮却似乎有些暗淡。
“那父皇对母妃,是爱吗?”她的心中满是疑问,她想问,但她不敢。
年岁渐长,今越知道了父皇对母妃是恨,是自私,是占有,是折磨,独独不是爱。
原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下去,直到昨夜里,父皇一反常态解了上元夜母妃宫中的禁制,带着一身酒气来了寝殿。
抱着今越说要封她为嘉悦长公主,送与羌族和亲,母妃听到这些话,一瞬间脸色惨白。
边关大捷,丢掉的西平郡被追了回来,又收掉了羌胡大半土地,戎王也惨死沙场,继位的小戎王是个狠角色,硬是抗了月余,虽说胜利,但赢得并不光彩。
此时若是将今越送去和亲,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折磨。
母妃同父皇吵了起来,父皇大骂今越是个野种,母妃是个荡妇,将今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又一路拖拽着母妃扇着巴掌,嘴里骂着贱人。
父皇的眼睛已经彻底红了,他将母妃的衣衫尽数撕破,覆在了母妃的身上,母妃哭喊着冲着今越说到不要看,不要看。
今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皇,冲过去保护自己的母妃,却只能在身后不停的捶打着父皇,让他停手。
父皇转过身来一把拉住今越的手,脸上都是扭曲的笑容,一脸阴森的冲着母妃说到。
“你的情夫,死在了前去议和的队伍里,朕借此挑起了战争,收了羌胡半数土地,你那位英雄的尸身,已经丢在了大漠,现在应该已经被啃食殆尽,哈哈哈。”
母妃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今朝!你枉为人君!你就是疯子!!!疯子!”
“疯子!哈哈哈哈!朕就喜欢这样的称呼,朕让你看看什么是疯子!”
今越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就想往外跑,却一把被父皇拉住。
母妃不知道从何处生出的力气,抄起手边的宫灯就冲着皇帝砸了下去,一时间,父皇被砸懵了,摸到了自己头上的血,一把掐住了母妃的脖子死死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