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清来人是乔季后,当即原地蹦蹦跳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三弟回来了,三弟回来了!”
此人名为乔仲,乃乔季二哥,却因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力也就七八岁,被同村称为乔二憨。
至于两兄弟的大哥,儿时因病夭折,如今这个家就他们爷仨相依为命。
乔二郎见自家傻儿子在旁蹦跳觉得吵闹,直接一巴掌朝乔仲后脑拍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乔二郎怒斥,外号二憨的壮硕男子,嘟嘴啜泣起来。
乔二郎手指乔季脖颈处的凌乱痕迹,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一会功夫,干什么去了?”
乔季挠了挠后脑勺,顾左而言他:“这个……呃……爹你这野鸡哪寻来的啊?”
乔二郎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野鸡丢在地上。
破口大骂:“狗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想着出去闯荡三年,也见过外面是个什么光景,总该懂点事。没想到刚一回村,又跟那寡妇厮混在一起,好好的黄花闺女不喜欢,非得和村里寡妇不清不楚!”
说到这,拍了拍自己的面颊:“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话毕气冲冲转身离去。
盯着走远的倔犟背影,乔季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随即捡起丢在地上的野鸡,来到正在啜泣的二憨身旁,拍了拍肩膀,笑吟吟道:“好了二哥,别哭了,爹既然不吃,咱俩吃。”
乔二憨止住哭泣,擦了擦鼻涕,哽咽道:“真的吗,咱不等爹一起来吃吗?”
“他啊,咱俩只吃一半,给他留一半,等气消了他自己会吃。”
旋即,兄弟俩回到自家院中,劈柴烧火,没一会就将野鸡处理干净,拿到灶房开始烹饪。
待做好鸡肉,二人来到院内,坐在木墩上,将炖好的鸡肉放在院中磨盘上,各自抓起鸡腿吃了起来。
陈霄默默吐槽味道寡淡,但依旧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边吃边道:“二哥,我不在家的这几年,村里一切都还好吧?”
乔二憨摇头:“不太好,这两年衙门当差的坏蛋,天天来村里收粮,我就没怎么吃饱过。”
闻言,陈霄瞧了瞧手中鸡腿,突然察觉乔季的爹,嘴上不说什么,但心底却极其疼爱自家小儿子。
否则又怎么特地找来野鸡,显然是想做顿好的让自家小儿子好好补补。
“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梦境。”
思及此处,陈霄漫不经心道:“对了,三年前我记得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驴蛋呢,那时算算他也就八岁,这会个头应该长高了吧。”
听闻此话,二憨顿觉手中鸡肉不香了,眼露难过,低声道:“死了,驴蛋和他爹娘拉着山货去县城赶集,回来的路上被人抢了。”
“我听爹说抢他们的人叫钻山豹,县城门上还贴着这坏蛋的海捕文书,他们一家子人……”
说到这,二憨嘴唇颤抖,看模样像是要哭出来。
陈霄见状忙哄道:“二哥,你先别哭,这人死之后不一定遭罪,指不定驴蛋正在天上看着你,你这一哭驴蛋说不定又得担心了。”
闻言,二憨止住了想哭的冲动,瞪着一双大眼,好奇道:“真的吗?”
陈霄点了点头,忙转移话题:“对了二哥,咱们村一里外的野猪林,那边怎么样了啊?”
乔二憨闻言,目露疑惑,不假思索回应:“野猪林就那样啊,你问野猪林干嘛?”
陈霄呵呵一笑,随口敷衍:“没事,问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