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自出了兰姐家院门,收拾好情绪,便偷偷来到村里别家院落中,打算当那梁上君子。
咯咯……
咯咯咯……
农家鸡舍内,老母鸡用翅膀死死护住仅存的一颗蛋。
就见此时的陈霄,正爬在鸡舍中,二话不说,将蛋掏到手里。
然后揣着几颗蛋,慌张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发现,翻墙就跑。
又匆匆回到家中,拿了壶浊酒出门。
如此这般,七拐八绕,一口气跑到了段秋水所在屋舍内。
步入屋中,陈霄看向师徒二人,缓缓道:“我这有几颗鸡蛋,总归是我对不起你俩,让你们遭了这无妄之灾,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话毕,将偷来的鸡蛋,放于屋内桌案上。
接着抬眼看向段秋水,视线扫向对方被烫出水泡的双手。
默不作声,抄起扁担和木桶,于村中水井打来两桶水。
待他挑水回来,冲段秋水道:“你先把手洗干净。”
听到这话,段秋水下意识瞧了一眼双手,满手的腐肉油渍,也不言语,用木盆盛水,将双手清洗干净。
再看陈霄,已打破一枚鸡蛋,把蛋清和蛋黄分开,分别倒在两个碗中,接着将蛋清与酒搅匀。
随后,也不管段秋水愿不愿意,一把牵起她烫伤的手。
见状,段秋水本能想要挣脱。
陈霄忙解释道:“穷乡僻壤,本就没什么好郎中,这伤不小心粘了邪气,容易流脓腐烂,我这是祖传偏方,专治烫伤。”
话毕,不管段秋水愿不愿意,开始涂抹起来。
他指尖蘸上蛋清,动作柔缓,如蜻蜓点水,在段秋水掌上丝丝涂抹。
陈霄指尖力道极其小心,生怕弄疼对方。
此时,段秋水只觉面前男子的手指,就像是毛笔,在其掌心上勾线填色,皴擦点染,酥痒和刺痛并存。
等到弄完,陈霄罢手,微微一笑:“好了,这东西最好涂个一天再洗掉,还有我给你们娘俩的口粮,只能凑合一日。明日我去山中看能不能搞点野味,但不管怎么说,千万别吃腐败之物,弄不好会出人命。”
女徒则是乖巧点头,笑盈盈道:“乔季哥,那明天你能打来野鸡吗,我好想吃鸡肉。”
话刚出口,段秋水一把将徒儿拽到身后,狠狠瞪了一眼,接着满带歉意微微施礼。
闻言,陈霄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尽量,既然立了字据,不管怎样都不会饿着你们娘俩。”
随即,陈霄扭头出了屋,朝自家方向行去。
见陈霄离开,段秋水轻轻松了口气,刚想关上房门。
忽听村内,喝骂声传来!
那是村妇气急败坏的咒骂,加之乔村不大,又四面环山,回声嘹亮,从村头飘荡到村尾。
“亏你八辈祖宗,吃吃吃,吃死你个偷人鸡蛋的狗贼……”
“王八羔子,没见过鸡蛋是不是,别让老娘我逮住你,不然把你手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