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生的缺德玩意,小心吃死你们一家!”
尖利骂声,于村内久久回荡。
而荒宅中,段秋水将目光落于案上鸡蛋,摇头失笑,关上房门。
女徒则是一脸紧张,忙将鸡蛋收好,藏到墙角,拿来干草遮掩,确定不会被人轻易发现,方才长舒一口气。
她拍了拍胸脯到:“搞了半天这些鸡蛋,是那家伙偷来的。”
得知真相,段秋水笑着不作回应。
女徒却瞧了一眼放鸡蛋的位置,又看到灶房内的锅碗。
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师父,稀粥不管饱,咱们这会把鸡蛋煮了吃吧!”
听到此话,段秋水摇头,走到自家徒弟身边,在其背上书写:【如今你我师徒二人,得扮成穷苦出身,这鸡蛋虽不值几个钱,可在这乡野之地,却也是稀罕物,要装出舍不得吃的模样,才不会引人怀疑。】
女徒闻听,叹息一声:“唉,真的没法。”
又看到段秋水湿哒哒的双手,不由好奇:“对了,师父这什么偏方有用吗?”
段秋水抬手凝视,感受着阵阵清凉于掌心流转。
微微点头,心中暗道:“罢了,那人也是无心之过,何必与他置气,还是等腿脚行走方便,尽早离开为妥。”
瞧着自家师父这谨小慎微的模样,吃个鸡蛋都得斤斤计较。
终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女徒开口询问:“师父,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何不愿回邪月阁,毕竟是同门,何不在那养伤呢?”
徒儿所问话语,立马勾出段秋水儿时回忆,脑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她双目微凝,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随后在自家徒儿脊背写道:【邪月阁绝非善地,我若现身,不说得不到庇护,怕是会当即死在所谓同门手中,那里的人只知背叛、倾轧,毫无所谓同门之义可言。】
得知其中缘由,女徒这才知晓,为何她每每提起邪月阁,自家师父脸色会那般难看,如今看来应该是在邪月阁中遭了不少罪。
另一头,陈霄刚回到家中,却迎来了自家父亲颇为埋怨的眼神。
就见乔二郎,坐在屋内凳子上,阴阳怪气道:“那母女俩安顿好了?”
“差不多了。”
“呵,我还以为你要把家砸了,怎么不把咱家余粮全都搬走,我的大孝子。”
“爹,说话何必阴阳怪气,我只想先应付过今日,放心今后绝不拿家中一针一线。”
乔二郎啐了一口,满脸嫌弃,越看自家三子越来气,索性起身出门,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屋内,陈霄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他躺在自己房中土炕上,闭眼复盘连日来发生的种种。
细细一算,不敢说做得天衣无缝,但整体而言可圈可点。
尤其是提供食物这方面,也有他的小心思藏在其中。
段秋水两人能否填饱肚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以何种理由接近对方。
只要没有充足食物,他就能以此为由,每天为二人送去口粮。
接着一点点接触,长此以往,步步为营,他还就不信了,即便段秋水是个大冰坨子,那他便以金毛暖男之姿,舔个千遍、万遍,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