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对视,在所有人的见证下,陈霄踏上石磨。
霎时,于两人凝神注目的一刹,这天下马嘶驴鸣、热闹喧哗全然消失。
所有人都望着他两人,只是他二人的世界已没了所有人。
两人耳中唯有风的轻吟,吟唱诵读那如花似锦的依恋。
一片小小落叶,粘在了段秋水的发梢,陈霄轻轻为她摘去。
陈霄埋怨着刮了刮段秋水的鼻头,不在乎旁人眼光,不理会他人闲言。
轻轻开口:“傻姐姐,你与我之间怎么样,和那什么契约无关,有它没它我都无所谓。”
“我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与我在一起。”
随即俯身,一把高高抱起段秋水,让她坐于肩头。
如扛起心爱的明月,不顾一切,冲着在场,外村人,七大姑八大姨,里长,手足,大声嘶吼。
“她,不是什么外乡人,她,是我的女人,我的!”
“我要让她做我的女人,我要娶她,娶她,我要她一辈子都做我的女人,我就是要对她好!”
随后凝望肩头,那美丽动人的女子,大声倾诉:“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带你远走高飞,去看海,去听雨,去天涯海角!”
极度高扬的声音,撕裂陈霄的咽喉,血液自嘴角滑落。
陈霄却不在乎这点刺痛,他就是要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让他的嘶吼,如那古老歌谣,掠过荒芜,带走喧嚣。
让这阵阵嘶吼如风,好叫岁月见证,让生命烙印。
段秋水低头不语,凝望将自己高高扛在肩头的男人,双眸如坐看秋色,注视一池秋水。
在她的眼中,此时此刻,永生永世,这将自己扛在肩头,放在心里的男人,是山、是云、是水、是影,是拂去世间繁杂的雨,是淡忘心底烦忧的风。
她以泪洗面,轻轻开口,无声无息。
唇齿之间,一开一合,陈霄看懂了,明了秋水的话语。
此刻,她亲口说,他亲眼看。
秋水说:“愿与君,共赴天涯,纵使冷暖交织,心中唯有花开。纵使岁月清寒,依旧无怨无悔。只愿与君,静看一生一落,一落一生……”
二人款款站于风中,彼此心已释然,管这些围观之人是谁,眼下这天地间,只有你我。
见状,陈霄扛着心中明月,掌中至宝,眼中仙子。
跳下石磨,越过人群,无视众人,来到自家父亲乔二郎身前,轻轻将秋水放下。
随即二人心有灵犀,双膝跪地。
陈霄泪眼婆娑,面上笑容灿烂,大声道:“爹,孩儿不孝,从今往后就要带着娘子远行,不能在你面前尽孝,你莫怨我。”
乔二郎闻言,看向陈霄身旁段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