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故作豪迈,嚣张的话语刚落。
霎时!
喧喧刀鸣,利刃出鞘,他的脖颈处便传来阵阵冰凉。
两位镇邪司官差,弹指间便闪身左右各边,将刀死死架在了陈霄肩膀。
此时他若有任何轻举妄动,便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原本的冷清婚礼,这会早已面目全非,被陈霄一把推开的段秋水,看到这一幕,不由分说上前。
她面色惨白,娇躯不时颤抖,于这两名官差身侧,用手指着自己,又指着官差手中令牌。
可不管她神情如何迫切,动作怎么急促,谁让她是个哑巴呢,这番作为落在两名官差眼里,更像是求饶诉苦。
年轻官差不厌其烦,抬起未持刀的左手,只一个轻挥。
骤然!
平地风起,股股劲风拂面,处处旋转,如风涡水漩,将段秋水击荡出数米,卧地口吐鲜血。
段秋水立马从地上爬起,擦干嘴角血液,目露决绝,那是赴死才有的神情。
陈霄见状,忙向发愣的乔仲大喊:“二哥,看住她,莫让她乱来!”
闻听此话,乔仲愣神几秒,反应过来后,朝段秋水跑去。
再看段秋水,奋力奔跑,这一刻她要以残躯,哪怕因伤沦为凡人,也要为心爱郎君,杀出条血路。
她要展示手上功夫,来一场必败的硬碰硬,纵使死于刀下也在所不惜。
就在她与两名官差,只余数步距离时,一双粗壮臂膀,从后背拦腰将其高高抱起。
陈霄心中暗松一口气,忙开口道:“还等什么,此事与你们这些乡野之人无关,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少他妈在这碍老子的眼!”
此话刚说出口,那发愣的乔二郎,登时热泪盈眶,他嘴唇哆嗦着,想要大声呼喊自家三娃。
只是活到了这把年纪,又怎么瞧不出陈霄话中暗藏的深意。
他死死凝视那刀架脖子,面无表情的三子。
心如针扎刀绞,千言万语只能憋在腹中。
紧接着,乔二郎浑身发抖,朝乔仲大喊:“看什么看,造孽啊,想不到我乔家世代本本分分做人,没承想竟出了个千刀万剐的孽障,两位官爷,此人即日起再与我家无关。”
话毕,咬牙切齿,冲其余人挥了挥手,道:“走!”
见自家父亲那几乎要吃人的模样,听话的乔仲,犹豫片刻后,不顾段秋水挣扎,抱着弟媳随老爹的脚步匆匆离开。
唯有百花还在犹豫,瞧她那张嘴欲言的模样,陈霄大骂:“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小女孩闻言怔了怔,抹去眼泪,扭头朝乔二郎几人离开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