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的狗东西,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名叫小满的年轻官差,盯着陈霄那死鸭子嘴硬得狼狈样,心中腾起杀念。
他不再留手,打算一脚踩碎这狗东西的脑袋。
眼看就要抬腿,给予陈霄最后一击,却被身旁廖姓之人,抬手拦了下来。
此人瞧着同僚那愤愤不平的模样,眼中意味深长。
双眸飘向离去的几人方向,又看到趴于地上男子的惨状,轻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随后漫不经心道:“莫要生气,年纪轻轻何必这么大的气性,有些事啊,道不清,也道不明……”
说到这顿了顿,随后拍了拍小满肩膀:“行了,抓紧时间把人带走,杀他一个乡下泥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众问斩,以儆效尤,懂不懂!”
小满面有不忿,按下心头怒火,冲陈霄恶狠狠道:“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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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二郎带着众人,躲入了秋水所居荒宅内。
再看段秋水,于乔仲怀里死命挣扎,等进入屋子里,关上房门,乔仲这才将她放下。
段秋水双脚刚一落地,乔二郎大喊:“仲儿,莫让她出门!”
听到此话,乔仲死死挡在木门前,像只护犊的老母鸡,展开双翅。
段秋水大急连打带踹,可这傻二哥就是岿然不动。
乔二郎见状,老泪横流:“闺女啊,你去了有什么用,三娃已经豁出去不要命了,不就是怕连累咱们吗。我就算放你出去,你口不能言,又怎可能说动那铁石心肠的官差?”
段秋水闻言,本状如疯魔的她,霎时变得安静。
此时,空中响起鹰鸣!
秋水回神,念头万千,目光落在了乔仲腰间所挂花鼓,又扭头看向屋内榻上青色床单。
当即出手夺来花鼓,挂于腰间,又忙拿来灶房菜刀,划破手心。
血液飞溅,她以血为墨,于床单之上,大大书写几字…
邪月阁,段秋水在此!
话毕,挎着花鼓,扬了扬手中床单,让屋内之人看个清楚。
乔二郎见状,登时愣在当场,心中已猜到怎么回事。
最后索性双眼一闭,朝挡在门前的乔仲挥了挥手。
当乔仲移开身子,段秋水毫不犹豫,破门而出。
她抬头看向蔚蓝天空,视野里是巨禽背驮两名官差,双爪扣住一人,正展翅飞向远方。
秋水嘴巴大张,发出如蚊蝇般的嘶鸣,一手扯起床单随风飘扬,一手拼命拍打腰间花鼓,不顾一切,向巨禽追去!
她不要命狂奔,遇见荆棘丛生,毫不犹豫以血肉迎向倒刺,纵使身受凌迟之苦,也在所不惜。
这会的她仰头凝望苍穹,目中只有那高高飞翔的雄鹰。
因为那巨禽双爪中,是她此生不换的爱人,是她此世最珍重之人。
乔季愿用性命为她挡劫,那么她段秋水也要做那为情赴死的傻子。
都说这世上,聪明人许多,精明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