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小满之人,盯着面前这对狼狈的男女,沉默良久,沉声道:“你二人谁是邪月阁门人,只有验过才知分晓,就用我这破妄瞳探探究竟,凡是修炼之人,周身经脉自有炁息流转……”
话毕,此人手中掐诀,额头青筋暴突,双目瞬间变得血红,眸中精光闪烁。
陈霄当即挡于倒地的秋水身前,歪着脑袋,恶狠狠大骂:“我说你是狗脑子吗,老子说了多少遍,我是遭了暗算,中了奇毒,身上修为尽数消失,你还看个鬼啊!”
小满不为所动,安静打量两人,他的双瞳闪烁,紧接着恢复如初。
冷冷看向面前这对男女,咧嘴一笑:“嘿嘿,差点让个乡下村妇给骗了,我说这位好汉,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陈霄大喝,声音震耳欲聋:“邪月阁,乔三爷是也!”
“想清楚了没,你到底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邪月阁,杀人无数,乔季乔三爷!”
怒喝久久回荡于山岗之上,是决绝,是无悔。
再看陈霄,衣衫半湿,头发凌乱,即便再怎么伪装,却还是没藏住眸中的局促与不安。
小满眼露纠结,脑中念头万千,到最后轻轻叹气,扭头看向廖姓官差,斩钉截铁到:“廖头,看清楚了,果真这男子身上有炁息流转,这村妇无非一介凡人!”
廖姓官差,眉头轻挑,呵呵一笑:“那就走吧,这位乔三爷,这一路风急路远,还是坐在咱豢兽背上舒服点。”
话毕,那如象般巨大的飞禽,展开一只翅膀搭在地上。
陈霄目露呆滞看向两人,随即回过神来,只是待他刚要动作,却被倒于地上的秋水死死抱住了腿。
陈霄扭头,看向自家娘子,眼中已没了之前狞恶,唯有无法言说的爱怜,叮咛一声…
“勿念……”
说着不管不顾,就要朝豢兽行去,只是段秋水又怎可能让他离开。
她死死抱住陈霄的腿,让其寸步难行,拼了命想要留下心爱之人。
之前句句怨毒话语,落在她的耳中,是一人甘愿为她去死的告白,浓烈,炙热,乃世间最为惊心动魄的情话。
啪!
忽然,一颗石子打中她的肩膀,段秋水顿觉炁息于体内流转,让其四肢瘫软,只得无力趴伏于地。
名叫小满的官差,搓了搓指尖,不再言语。
待陈霄登上巨禽脊背,两名官差跳上坐骑,乘风而去。
空中,廖姓官差解下腰间葫芦,拧开盖口递到陈霄面前,轻声道:“三爷,这酒敬你。”
陈霄变得安静,道了声谢,接过葫芦仰头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情之一字,就如这酒,两仪三生,熏神染骨,误尽苍生!
待到喝完,廖姓之人拿回葫芦,道:“天下之道论到极致,无非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便是男女间的一个情字,三爷可曾后悔?”
陈霄:“无怨无悔,多谢两位大人成全,在下感激不尽!”
小满看了一眼乔季,又看到地上那追来的人影,双方距离越来越远。
轻声道:“廖头,往有路之处飞吧,再有就是风太急,咱们飞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