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时我只有三岁,但我也会因为好奇没日没夜地去询问母亲,“爸爸去哪了?”之类的话语。
而她总是告诉我,“爸爸还在忙,他和村长还有许多要合作的东西呢。”
我没有怀疑,便一直把这句话信以为真。
洪水结束过了几天后,村里便举办了一个授勋仪式,这种仪式很明显是专门为对村庄有贡献的人举办的。
而这次举办的主角,正是几位在救援行动中逝世的英雄。
还记得那天,台下的母亲哭的很激烈,我问她为什么哭泣,她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想他了。”
随后我便不再言语。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我六岁左右的时候,而那时,我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所以每当与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凑在一起时,我基本都无法参与他们对父亲的讨论。
“爸爸总是很骄傲呢。”
“他总是很晚回家呢。”
诸如这类的言语,在我脑内不断地回响着。
直到问到我时,我却常常只会说出一句话,那便是“他总是很忙呢。”
回到家,我再一次提出了我的追问,而母亲却没有再一次选择隐瞒了。
她将父亲逝世的真相全盘告诉了我,而自己却如同中了奇怪的法术一般,自那以后都一直保持着魂不守舍的模样。
我害怕极了,却又无处可躲。
只得一直在这般氛围压抑的“家庭”中选择继续生活下去。
那之后的有一晚上,我哭了。
哭的尤为惨烈。
只不过我没有选择在家里哭,而是在村外的一个山坡上,因为这里环境很好,一般也无人打扰。
只不过这哭声引来了路过的少年,好巧不巧,待我将双眸从膝盖间拿起时,发现眼前的少年还是曾经的那位小羽阳。
他露着笑容,就像是三年前第一次见面那样。
我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他自豪地拍拍胸脯告诉我他正在独自探险。
然后他转而也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一个人哭。
我没有说实话,只是说自己太难过了。
之后的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就在那里陪了我一个晚上。
小羽阳给我讲着他冒险中的故事,不断鼓励着我,还邀请我加入。
我说我没有心情。
他说那就先一起做朋友,直到我愿意为止。
这便是过去的故事了……
而现在的故事与曾经对比起来基本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母亲还是每天几乎只有早上在家睡觉,其余时间总见不到人影。
羽阳还是每天陪着我聊天,至今仍是我最为珍视的朋友。
只不过我却在潜移默化中,学会了怎么戴上面具、怎么保护自己,顺便还有怎么独自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村长每个月会给家里寄来补助金,而母亲看起来却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因此总是我亲自去村长家里领,然后再把它们用在吃饭喝水上。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大概没有了吧,也已经走到家门口了。
希望未来的日子能够有所“变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