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下山去了。
杨过返回时,两个老家伙还在斗嘴呢。
杨过抱着欧阳锋,“义父,你是天下第一啊,和这叫花子斗嘴,有失身份。”
“不如今天咱们先歇着,明天再来找他算账。”
杨过安顿好欧阳锋,转身找到洪七公,转述林战的话。
“洪前辈,他说让我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叫花子长叹一声,半响才说道:“杨过啊,江南七怪中的六位,死在欧阳锋,和,和他的同伴手上。”
老叫花子的眼中露出一丝怜悯,“林小子没有找你拼命,可能是他觉得,不知者无罪吧!”
“所以他偶尔情绪激动一点,你要理解一下。”
杨过有些不满意,“他的师父死了,他想来报仇;”
“假如他杀了我义父,我也来找他报仇,他又该如何?”
“冤冤相报何时了。”
老叫花子出奇的沉默许久,拍了拍杨过的肩膀,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难道他能告诉杨过,当年杀六怪的,就是你的义父,和你爹杨康?
林战告诉他杨过的身世,却没有直接挑明这段仇恨,不就是因为这一切,其实和杨过无关。
他是杨康的儿子不假,可这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所以,林战的意思,就是不知者无罪。
老叫花子明白他的心意,所以才没有对杨过挑明此事。
江湖中人,本来就是身不由己。
爱恨情仇,算来算去,总归是一本糊涂账。
难道老叫花子自己,就没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吗?
罢了罢了,也不知道林小子,有没有本事弄壶酒回来,让老叫花子解解馋。
林战下了华山,去往最近的城镇。
他现在有些明白,怪不得黄师嫂说出门在外,一定要带足盘缠。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他来到镇上,四处转悠,寻找着挣钱的门路。
哎,家里一堆人等着吃饭,难啊!
他走到镇上最大的酒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酒家的伙计,正在往马车上装酒,一坛接着一坛。
马车旁边,站着一位年轻人,脸色阴沉。
凡是进出酒家用餐的客人,看到马车和年轻人,连忙低头,快步走开。
酒家门前的街道上,坐着几个泼皮,双手拢在袖中,开口调笑道:
“哎呀,这不是周府的胡二管家吗?怎么着,今天又来给你家姑爷,买酒呢!”
“瞅瞅,都瞅瞅啊,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周员外,知道心疼自家姑爷,这出来买酒,都是用马车来拉的。大户人家啊!”
那泼皮汉子一声喊叫,引得周围几个无赖,同时放声大笑。
马车旁的年轻人,举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在空中抽了几下。
他这一举动,反而引得那些泼皮无赖,笑的更加张狂。
酒坛装好,那年轻人驾着马车,快速离开。
那些泼皮更加来了精神,“胡二管家,你回去问问周员外,何时抱了外孙,千万别忘记请大家伙喝酒,一定要请来戏班,乐呵上几天才好。”
林战听得眉头直皱,他们临江县,也有不少泼皮无赖,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些混账的德行。
这些人整天游荡,不事生产,流里流气,一开口,必定直指别人的为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