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买东西么？”

林天禄小口小口地啜着碗里的合成肉，像是察觉不到其怪异的味道一般，“家里缺什么的话我下班带回来就好了。”

“不一样嘛哥。”

林成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去，摸了摸指甲，传回来一种钢铁似的触感。

体内那种灼烧般的感觉已经平息下去，代表着强化已然完成。

“你要是让我说想买什么，我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得自己去店里看看才知道。”

“也是。”

林天禄沉吟，“你这两天跟找到捡废品诀窍似的，不到一星期的收入就能顶过去半个月了，去买吧。”

“不过别去太早了，那老……店主一般不会开门太早，差不多八点之后再过去就行。”

他看了一眼墙上跃动着绿色字符的自动计时器，嘴角抽了一下。

“那哥你每天七点就去上班。”

“废话，你去买东西我当然告诉你店主什么时候在，难不成让我给你结账么？”

林天禄瞪了他一眼，本来还觉得这个弟弟聪明了一点，果然还是错觉吧？

“也是，那我睡个回笼觉。”

林成将基因点亮之后，那股兴奋劲差不多也过去了，现在吃完早饭一股饱腹感让他又萌生了一阵困意，索性今日上午要去杂货店看看，也就不用早起了。

“前几天一直跟你一块去废品场的那孩子呢？你上午不去可不要叫人家一直等。”

林天禄提醒道。

他见过那个瘦弱的孩子几面，当然印象最深的时候就是过年时他带着半块黑面饼送过来的时候——

那孩子虽然眼珠子都快粘到面饼上了，但林天禄问他要不要撕一小块吃的时候张火还是摇了摇头裹紧了身上破破烂烂棉花都快跑完的大衣扭头跑开。

这样有点坚守和韧性的小孩林天禄还是挺喜欢的。

“诶呀我能是这么不讲究的人么？”

林成往后一躺嘭得一下砸进被窝里，“昨晚就交代了，下午再带他去，我稍给他匀点废品就行了。”

然后他又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要不……我先洗个澡？”

没法子，自从决定要改善一下自己卫生条件之后，林成就有点受不了这么重的味道了。

“你这还没挣到多少已经开始盘算着改善了，去吧去吧，少用点水。”

林天禄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林成撵到屋里那个平时为洗澡拉了条小帘子的地方，探头看了一眼桶里剩下水又缩了回去。

听着帘子后传来的淅淅沥沥水声，林天禄坐在刚才吃饭的桌边，轻轻用手摩挲着刚才林成所坐的位置。

他的手指游移到了那个月牙形浅坑时，微微顿了下，然后放到一旁轻轻向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