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荀也沉默了，不清楚哪里暴露，随即坦然，嗤笑道：“呵，在下佩服。这么准确就能认出我！”

对面解释：“很简单。你是一个恩仇必报的人，找准你的弱点，守株待兔就行，今晚的目的就是寻你。”

“重点是你太急了。神眷法我还没传完，方才只是搬血境一部分。我那奴仆需要的是淬体境内容。”

恩仇必报？

苏荀无声一笑，原来是自己的性格被人分析透彻，才连累了张禹一家。

没等他说话，对面继续道：“而且，我早就选定了这一家人，献祭给神明。无论如何，结局都一样。”

他语气中视人命为草菅的淡漠，令苏荀感受到深深寒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默道：“你给我等着！”

口中却试探：“刚才他说你能救我，怎么救？你是县城庙祝还是府城护法，或者是道城主祭？”

“呵呵呵，你不必试探。你的易容术，在强者眼中纯粹是掩耳盗铃。”

“你能看得到我？”苏荀觉得很奇异，凭烟柱形成的脸都能看得到自己，心里对此人的判断又提升了一大层。

“你的最大破绽，”对面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继续道，“就是气息。气血气息，魂魄气息，功法气息……”

“你只是还留在城中，气息杂乱抓你不易。若出城，不出三里，便会被逮个正着，易容也不行。”

“现在没人能救你。只有我。按我说的做，天大地大你都可去！”

苏荀道：“怎么做。”

“城东药铺，王伟一家，售卖假药，草菅人命。你拿这柱香，在他家正堂点燃，他们自会过来献祭。完毕之后，在震木方位，墙角下埋入十六两三钱即可。”

“这是什么仪式？我能得到什么？”

“你不必知晓是什么。事成后，我传你神隐之法，藏匿气息，不超过天人境，看不破你。”

“我现在就要。今晚过后可能全城大搜捕。我去城东作案，岂不是自投罗网？”

对面沉默三息，道：“我传你一部分神隐法，仅能支撑半个时辰。若要全篇，你办完事我再传你。”

苏荀撇嘴，无声一笑，道：“好！”

又一缕白烟飘来，苏荀吸入，再得一法。而后他问道：“我有一道招鬼术，能换什么？”

对面沉默，片刻后笑道：“你挺聪明。”

“比主上您差远了。我报仇天经地义，这么多人抓我，不就为了那道招鬼术？”

主上道：“到时再说。我能给的，绝对超过你想象！”

对面说完，鬼脸消散，香柱自主熄灭。

寂静、黑暗、沉默……苏荀足足静坐半刻钟，才缓缓起身，从张禹爷爷开始，一一朝他们磕头，最后以还能用的右手，硬生生在屋后挖出一大坑，将他们一家安葬。

“主上？待我实力足够，一个也跑不掉，早晚会清算。”

回到阿水家，苏荀服下疗伤丹，搬运气血治疗伤势。

“消耗悟道源！”

他首先回忆《摩多神眷法》，其中蕴含的武学甚是精妙，但也掺杂许多信神之类的宗教术语，两者结合，一般人修炼之后，必定会对这摩多神产生信仰。

特别是其中的打法，几乎都要靠膜拜神灵获取神降来配合，不是信徒根本不能用，怪不得那“主上”这么轻易就给出这门精妙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