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细看，行至殿中，躬身行礼道：“拜见天子，天子万寿无疆，祝天子......”

“好了，别说这些废话。听说是你得到的调令，给本王和诸位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得到的。”

周天子打断了他的话，虽是第一次见成年后的有男蕴百，却十分熟悉这些天他在神都的所作所为。

“那天下官与长史祁道韫大人撞在一起，不小心撞落了大人手中信件，大人匆匆忙忙捡起信件离去，却不料漏了一封。”

“下官急忙追了过去，没想到祁道韫大人已经把信件放入了狱司大人房中，下官只得进入狱司大人房中把信件归还。”

“怎料离去之时过于匆忙绊倒了书架上的部分书籍和卷宗，下官在整理之际恰好见到此调令上的内容，这才私自藏起，带了出来交给姚部。”

他一口气说完发现调令之事，不过听了姜师和有男诚的建议略作修改。

“可敢作保！”

作保便是让证人给自己的证词担保，确保证词的真实性，是佐证最重要的环节，如有虚假，便是重罪。

“臣愿以启王府声誉作保。”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毕竟启王一言九鼎，从不失信于人，有男蕴百既敢以启王府声誉作保，那这调令百分百是真的了。

既然物证已确认没有作假，接下来就是人证，只见两名黑衣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衣服上满是干固的血迹，要不是双眼还睁开着，众人还以为两人已经死了。

“不是说六名黑衣人？这怎么只有两名。”周天子皱着眉道。

姚凯族连忙回道：“禀天子，六名黑衣人臣分与两人给了西凉王审讯，臣审讯的四人中有两人禁不住刑罚，已经死了。”

说完看向西凉王，询问其审讯的黑衣人结果。

西凉王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臣审讯的两名黑衣人也禁不住刑罚，均已死了，不过临死前已经亲口承认是信车海派遣他们行事的。”

众人没有理会西凉王的话，人都死了，当然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众人又不傻。

周天子想了想也没有说话，随后看了大掌罚律卿乐正申屠一眼。

乐正申屠会意，连忙出列站在两名黑衣人身前道：“数月前，神狱司狱司信车海是不是给你们下过一道调令。”

其中一名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艰难地道：“不要再折磨我们了，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只求一个痛快。”

“调令的内容是什么？”

“狱司大人令我等三十六人前往式省府与远囚府交界处埋伏截杀姚部前往启王府之人。”

“你们什么境界？”

“六人造化境，十人天格境，其他人凝元境。”

不愧是大掌罚律卿，三言两句不仅得知了真相，还最大程度确定了证词和物证的真实性，保证了人证和物证的有效。

“暗卫是什么组织，有多少人？”

“暗卫是信车海暗中培养的组织，共有一百零八人。”

“在什么地方。”

“城北，左戴山。”

接下来乐正申屠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黑衣人都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犹豫，乐正申屠便不再询问。

“禀天子，臣已问完，此人对答如流不像作假，所言应该是真的。”

周天子点了点头道：“大掌罚律卿既然说是真的，那便做不得假。”

“天子，臣心中也有一问，不知可否！”不料这时姚凯族道。

本来已经下结论，周天子不想节外生枝，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姚族也是受害者，无法拒绝，只能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不过此时姚凯族没有心思想这些，他快步走到黑衣人面前，怒道：“你们是不是和铁狱魔象族有联系？”

黑衣人疑惑的看着姚凯族，一时愣住不知道怎么开口，心想之前组织也没说会问这些问题啊。

姚凯族却又接着道：“否则你们又怎么提前知道铁狱魔象族要围攻我们姚部，是不是他们给通风报信的。”

说完还看着信车海，满脸怒火。

信车海这时才明白，原来这是在给姚部找借口呢，不过想用这个借口糊弄天子怕是不行，哪怕是铁狱魔象族加上这些暗卫，又怎么够姚部杀的。

不过这真是好大一口锅。

“铁狱魔象族之事之后再议，信车海，你还有何话可说！”周天子直接怒道。

虽是对着信车海发怒，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不满姚部所为。

姚凯族目的达到，连忙退下，也不纠缠。

不管天子信不信，至少给姚部失败一事找了个借口也是好的。

信车海一脸平静的看着黑衣人，好一会什么也没说，才看着周天子大声道：“臣，信车海，认罪！”

接着，信车海又看向西凉王，很奇怪的道：“西凉楚之事确实是我下的毒，不过你也杀了我的宝儿，此时算是扯平。”

“我扯你娘的扯平，你为什么要毒害吾儿？你下的什么毒？为什么我西凉府的人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