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裁得体的商务西装套在贺知舟身上,衿贵却不失优雅,精致的脸庞,短短的黑发,发型上没有任何技巧,依然能将他无可挑剔的俊朗外貌,显露无疑。
安宜承认她还是没出息的。
嘴上一遍遍的说着不要再爱了,爱太累了,乍一遇见,眼睛仍不受控制的被贺知舟攫取目光。
内心屈辱,她快速移开视线,身子悄悄的往旁边退,打算让贺知舟他们先走,等大部队过去了她再冲。
未料,那熟悉的脚步声,在经过她时,竟停了下来。
安宜眉头一皱,脑袋埋得更低。
生怕贺知舟想起那晚她拒绝下台阶的耻辱,趁机给她穿小鞋,也好威胁她逼迫她。
谁知,她想象的一切并未发生。
贺知舟不但没说风凉话,一只有力的大手,还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安宜怔住,抬眸对上男人幽黑深邃的瞳仁:“贺总?”
“生病就是生病,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贺知舟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安宜肩头颇具安抚意味的拍了两下:“你生病不舒服,在家里躺了几天,这不是家里人都知道的事实?只是你的病是家庭医生看的,没去正规医院,所以拿不出能证明自己的病假条。”
他动作很轻,指腹滑过她圆滑的肩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阵阵温热的触感。
挺不自在的,安宜身子情不自禁往后面退了一下,试图避开男人的大手。
贺知舟大手看着只是轻飘飘的搭着,其实充满了掌控欲,无论她从哪个方面后退,他都能准确无误的判定她的方向。
知道她今天恐怕是跑不掉了,无论他想干什么,想要她配合什么,她都得兴高采烈的接受。
安宜抿紧唇角,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感受到她无声的配合,贺知舟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挪开,转头看楚新月:“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明文规定,生病一定要拿出病假条,如若情况特殊完不成工作,还要把补贴奖金全数转让给后续接手的同事?”
楚新月小脸白了白:“公司是没明文规定,但我们秘书室毕竟是特殊部门,对同事的出勤要求难免高一些,我们...”
贺知舟打断她:“所以,这是你一人定下的规矩?”
“不,我不敢。”楚新月急急忙忙的否认,独断专裁的审判她哪里敢认啊,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就都是恐惧:“我不是故意要为难安秘书的,贺总,只是最近几年,我们部门不成文的规定确实是这样的,安秘书项目做到一半跑回家,留的又是最棘手的部分...”
“还说不是你一个人定下的?”贺知舟冷笑挑起了眉头:“安秘书出差途中中途请假,是按照正规程序请的,回来之前她也跟同事沟通好,安排好了后续工作,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说工作棘手,索要全部的补贴奖金,这样,以后还有谁敢在工作过程中请假?若因为舍不得请假耽误了私人大事,谁能负责?你能?”
他语气浅淡,不紧不慢。
无形的威压,压得楚新月牙关都哆嗦起来。
不至于啊!
在她的印象中,贺总一直都不待见安宜,安宜来贺氏上班,是贺董安排的,安宜被咸猪手,贺总没特别举动,安宜被同事排挤去熙悦山项目,贺总也不闻不问的任由她去,正是仗着这一点,她才只把安宜当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员工,想怎样就怎样。
怎么一夜之间,这风向忽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