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朱烩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子,还有其他四个刽子手一起到宁非家中拜访。
不仅如此,朱烩甚至脱去上衣,背着荆条,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宁非一看朱烩的架势,就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
这剧本可不是负荆请罪,是卧薪尝胆啊,连“西施”都带来了。
宁非拎着鬼头刀,笑着说:
“哟,世叔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与之前不一样,在狱中的“世叔”多少带有妥协、隐忍的意味。
但现在局势大为不同,很明显,宁非处于优势地位,叫朱烩“世叔”显然与“尊敬”类情绪无关,只有调侃——虽然朱烩耳朵里听到的是嘲讽。
朱烩听着宁非的调侃,目中阴冷之色一闪而逝,没有一点犹豫,单膝跪在宁非面前。
之所以是单膝,是因为另一个膝盖已经不能跪了。
“世侄啊!叔叔知道错了!”
朱烩一边说,一边猛扇自己耳光,一边哭。
“啪!啪!啪!”
“呜呜……叔叔不该跟你抢活干……不该向县令大人推荐你父亲……呜呜”
“我有罪,我该死!你拿荆条抽我吧!”
宁非斜靠着门,一脸笑意地看着朱烩表演,而不做出一点反应。
简直可笑。
道歉有用,还要律法干什么?还要实力干什么?
打不过知道认怂了,早干什么去了?
若非宁非突然把金刚经升到熟练,修为直接涨到练气六层,朱烩能来认怂?
一众刽子手最高的才练气五层,就硬实力而言,宁非就已经无所畏惧,更何况他还有解人天赋、入神行刑百般以及蓝色脏心丁火傍身,可以说是底气十足。
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和他们争气,而是合理合法地杀了他们,或者说,不被怀疑地杀掉他们,又或者,被怀疑、被发现,但不被判罪地杀人。
其他四个刽子手见宁非没反应,互相对视一番,也都跪下求饶:
“世侄啊!我们有罪啊,都怪我们啊!”
“都怪我们害了你爹啊!”
“你抽我们吧!”
“不求你能原谅我们,只求你能出出气。”
宁非听着这群人的话,简直都要气笑了,却还是摆着个和善的笑容说:
“各位世叔见外了,我早就原谅各位了,都请起来吧。”
我原谅可不等于我不追究。
等着吧,等荡秽教都被抓了,等风头过了,我送你们去找原身他爹求原谅去。
至于现在,宁非只希望这些人不要给自己玩一些阴的,整得人烦不甚烦。
他们要是真不开眼,那宁非也只能冒险动手了。
至于他们的话,宁非那是一个字都不信,估摸着也是因为现在不方便动手,所以先来认个怂,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等准备好了再出招。
几个刽子手听了宁非的话,直接就站了起来,只有朱烩还跪谢了一番,然后才拄着拐杖尝试起来。
“哎呦!”
似乎是不适应拐杖,朱烩一时没站稳,又摔在了地上。
“诶,烩哥,你没事吧?”
“啊!我……我没事。”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宁非看着朱烩和他的狗腿子的表演,看得有些腻了,干脆直接下逐客令:
“好了,各位赶紧各回各家吧,没给你们准备饭。”
朱烩在这又哭又嚎,又跪又扇的,好一阵忙活,眼下计划还没完成,怎么甘心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