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例子,只要有最亲的亲人在,只要有家人在,只要没有被母亲所否定,桐野牧夫就能坚持下去。
但反过来说,如果被妈妈这么一说那就完了,如果被这样的存在说是怪物的话,那就完了,作为人格的形成方面。
对于桐野牧夫来说,这或许将成为他拒绝社会的决定性事件也说不定,至此之后他甚至连消极的心情都会一并消失,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也就是说,不论桐野牧夫长大到多少岁,他都不会真正意义上的踏进社会一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人’。
他会被自己母亲的这么一句话,永远的困在这个瞬间。
所以,他才会在电话留言中留下那样的声音。
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最深的痛苦往往不是来源于他人,而恰恰是来源于自己的亲人。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连母亲都将自己视为怪物,本应该保护的角色变成了加害的角色,那他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呢?
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此时的桐野牧夫来说,由奥兹曼与居间惠所带来的光芒与救赎,仅仅只是微弱的光,仅仅只是蜘蛛丝了。
因为与母亲的否定所带来的巨大的绝望相比,其余的所有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再重要。
倒不如说,在这样的绝望和悲伤面前,还能留下一道光,还能作为蜘蛛丝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蜘蛛丝,也意味着一切还没有结束,也意味着这样的桐野牧夫还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这不是别的什么人,恰恰是奥兹曼与居间惠带来的救赎。
甚至,就连居间惠都是因奥兹曼才加入其中。
奥兹曼就是桐野牧夫的救赎。
是光。
光,不只是强大的东西,而是能够给人带来温暖的,能够救赎到谁的东西。
啊……没错,光就应该是这样的存在,光之战士不是神,而是理应成为引导人类的存在。一定是这样的吧。
奥兹曼的嘴角微微抽动着,因月光的暗淡,黑暗的掩饰,因此桐野牧夫没有发现他的笑容是多么的苦涩,又是多么的难看,亦是与他此前的表情是多么的相似。
奥兹曼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的做了一次呼吸,将嘴巴中满溢开来的无法化去的浓浓的苦涩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
没错。这个时候,怎么能在桐野牧夫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呢,如果自己不成为榜样又怎么能让桐野牧夫再站起来呢。
于是,当捂着脸的手落下去的时候,温柔而又坚强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奥兹曼的脸上。
他站了起来,转过身,朝着桐野牧夫伸出了手。
他望向桐野牧夫的视野略微显得有些模糊,就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但是桐野牧夫没有察觉。
因为奥兹曼说话的声音就连一丝颤抖都没有,那是能传达希望与救赎的声音,亦是绝对不会放弃谁的声音。
“走吧,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