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西边村子了!”
当了二十多年马奴的许攸擅长辨认马群踪迹,主动下马寻找前面一批探马的踪迹,很快指明方向。
他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只是刚刚被公子葱看对了眼才收为亲卫,不代表着受到信任。
只是单纯地指明了方向,并没有提出追上去查看的意见。
“你!速速将此事禀报公子。”
“你,滞留此地,等待公子之命。”
“其余人等,跟我前出查探!”
率队的骑兵队长办事干净利落,很快指派两人分头干活,又带着许攸和剩余的骑兵继续沿着前批探马留下的痕迹追踪。
而这里的一切,都落在李信眼中。
悄无声息地命人设好埋伏。
“风!”
“风!”
两声号令响起,两排弩机整齐地响起,射出弩箭,绕开领头的许攸将其他赵军射杀当场。
“射准点不行吗?这都是我大秦的战马啊!”
看到有人射到战马,李信急得跳脚,却没有继续呵斥,急忙拍马上前帮许攸一起控制惊慌失措的马群。
战马是宝贝。
尤其是加装了骑兵三宝后的战马,是秦军铁骑战力的源泉。
许攸安抚着受伤的战马同时还要安抚李信:“将军,伤的不重,却不能骑乘了。以后,只能拉拉车下个小马驹子什么的。”
“你怎么领兵出来了?混的好像还不错嘛。”
看过战马的伤势,李信也放弃了继续呵护的心思,挥手示意手下将马牵走,晚上加餐。
不能骑乘的战马留之无用。
“将军不可轻敌,此番邯郸来的护粮部队主将是公子葱,年方十八,却是追随李牧五年之久的宿将。”
“嗯?这人我交过手,的确是个人物,擅骑战。”
“将军给我一刀吧,不带点伤回去,我怕公子葱不信。”
“拉倒吧,跟着李牧那个老家伙锤炼出来的宿将,岂能轻易信你?别回去了,晚上一起袭营就对了。”
“难!这个赵葱用打车围成营寨,还预留了骑兵冲击的口子,仅仅是夜袭恐难奏效。”
“其他人呢?”
“都被赵军看管起来了,说是到了太远才能放开。”
“就信了你一个?”
“小人肩上有郭府的烙印,在赵国贵人眼里自然可信。”
“别怕,晚上我们不用骑兵冲阵,大王又从两狼山给咱运来了秘密武器,回头试试效果。”
“……”
连续两拨探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公子葱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妙。
可惜,晚上不适合再放探马。
他只能警惕地整顿兵马,安排好轮值暗哨和箭楼以逸待劳,准备熬过今晚再说。
是夜。
赵军护粮部队在公子葱的督战下草草结束晚膳,提前开始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信和许攸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早早乘黑摸到了营寨附近偷偷观察赵军的岗哨轮换。
三更时分。
刚刚有些疲惫的赵军和公子葱突然被震颤的地皮惊醒,瞬间吓跑所有困意:“备战!备战!备战!”
公子葱离开火堆,翻身上马高举铜剑下令。
有主帅号令,略显散乱的赵军瞬间军纪严明起来,满脸坚毅地坚守着岗位。
呼!
呼!
呼!
预料中的骑兵还没有到来的时候,突然夜空中传来轻微的呼啸声。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瓦罐砸碎在赵军营寨,流淌出刺鼻的油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