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如果四舅爷还在肯定可以找到!”
我在安慰她,又象在说给自已听,绵延几十年的爱恨情仇,无论多浓烈总在时间中消散,四舅婆的执着与深情反而是少见的可贵。
等我吃了半碗饭下楼来,堂上依然坐满了人,听主事的族中三伯说亲戚差不多都来了,只有表伯在九江还没有来,话音刚落听到外面编炮声大作,表伯带着他两个儿子进来。
三伯叫我与弟弟跪在爸爸身后回礼,表伯他们跪拜后拉着我爸爸起来,我们就随着爬起来,大家围坐在客厅里,有帮忙的叔伯泡茶敬烟。
表伯看到我拍了下我的肩,他是于勇河的表哥,他对我一直心怀怜悯,小时候每年过年或出差来我们这边都会偷偷塞些钱给我,听说当年我考上大学他送了一千,只是那笔钱落在落魄的于勇河的手里。
大家缅怀了下奶奶的平生,然后闲聊起来,其实这样的生离死别只有亲人才痛不欲生,旁人只是应环境要求摆出沉痛的模样,参与一场活动而已。
齐姑在我旁边经过了三次后,我就找表伯问了下,表伯当时又用力拍了我的背一下,嘴咧了咧终没有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
“我在上个月找了百盛集团的董事长何以方,他刚好没过一个星期就去香港问了他哥哥,他一回来就来找我,问王义质与我是什么关系?我说是我的一个亲戚,他说这个人不得了,当年是退役,后来营商有成,你知道远长集团吗?”
表伯惯常的抑扬顿挫的语气不厌其烦的细说,我也在呆愣中回过神,才发现齐姑已泪流满面地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而围坐的人们惊异地看着齐姑,大家都知道她的家世。
“听过,在台湾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听到我的回答表伯有点兴奋。
“那家企业是他的产业,谁是他的女儿?何以方叫我见到你们就打电话给他。”
表伯虽然是问我,但看着齐姑心里已有猜测。
“是我!”齐姑一脸的复杂,有欣喜,有悲伤,有追忆,我想更多的是想起四舅婆。
表伯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第一次在通话中,他发现对方就打过来了,表伯特别打开了扩音。
“骆局长你好!”
“何董事长您好呀!是这样的,我现在在我舅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