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世春、张金宝和陈安昸在县城高一级学府读书。张金宝家中劫难弃学回乡跟着母亲在天心圩开店经商。
刘世春和陈安昸在县城读书三年期满。刘世春的考试成绩名列榜首,被推荐到赣州府继续深造。陈安昸考了个秀才回家,成了当地很不一般的文化人。从此,三位歃血为盟的好兄弟各奔东西,成就自己的人生世界。
“安昸,你读书回来有何打算?”哥哥见弟弟回来后整天无所事事,不想去找事做,也不想跟着哥嫂下地干活,有些担心高不成低不就延误前程。
“大哥,我的事你勿管,何去何从正在斟酌,有了想法再与兄商量。”其实陈安昸一头雾水没有头绪,没头的苍蝇找不到方向。凭自己的水平能力讨个乡长保长当当不在话下,但不愿意与地方上魔头共舞,做一些不道德不公平欺压百姓的事,有悖自己读书的初衷和三兄弟歃血为盟的誓言,也有损围屋祖德声誉。
“昸儿,要不娶个善良的姑娘成家立业,一家人安分守己与世无争,过平静而安逸的生活。”这时候,母亲在一旁插话。母亲是过来人,看不惯那些乡丁保丁的行为,也不想让儿子去坑害别人。
陈安昸看了看母亲,说:“妈,您想到的只是娶儿媳抱孙子的滋味,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好歹是个秀才,就这样在家里守着婆娘虚度年华做平庸之辈。这样,我读书何用?”
母亲无话可说。
“你有什么雄心壮志也要趁早做打算。你回来了,家里是‘双丁’户,说不准哪天派壮丁把你抓走如何是好?”哥哥没有嫌弃陈安昸在家光吃不干活,担心乡丁保长破门而入强行征兵。这种事每年都有发生。
陈安昸低着头没有说话,哥哥的担心自己也曾想过。
有一天,陈安昸趁家人下地干活,收拾行李,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
他来到县城的同学家。同学杜金林住在县城西街坝,父亲开了一家豆腐磨坊,大小也算个老板。
晚上,两人在南门桥倚在栏杆聊天。
“金林同学,你有没有想好今后的打算,我猜你不会是呆在家里磨豆腐吧!”陈安昸半开玩笑地说。
杜金林拍了一下陈安昸的肩膀,说:“开什么玩笑,我耐得了这个寂寞吗?要不是还没确定去处,我早就拔腿走人了。”他停了停接着说:“我想去广东佛山学武术,学成后回家开武馆。我们安远还没有武馆。”杜金林好像胸有成竹,早就规划了蓝图。
陈安昸也拍了一下杜金林的肩膀,笑着说:“老同学,还是你有远见。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在那人生地不熟也有个伴。”
“好啊!我正愁没有合伙人呢!如果大家一起学武,一起开武馆,同甘苦共患难,不枉三年同窗同学情。”他们一拍即合,说好明天即刻动身。
杜金林问陈安昸带了多少银子,也不知道要多少学费。陈安昸说带的不多,是瞒着家人出来的,知道家里没钱也不好开口,只是在张金宝那里借了一点。杜金林说,那我就多带些。
父母非常痛爱杜金林,虽然不算是大户大贵人家,但凭勤劳的双手和高超的手艺,生活不愁吃穿也积蓄了一些银两。儿子的合理要求基本能满足,就这么一根独苗,挣钱何为?儿子说要学武术开武馆,这种新鲜事物没看过但早有耳闻,年轻人有远虑敢拼搏是好事,应该支持和鼓励。
第二天,两人背着行李踱步朝南方走去。那时候没有汽车火车,东江源头山溪河流,也没有船只河运,通往广东的只有崎岖小道。一路上看见的几乎是挑夫,成群结对来往自如互不干涉。每隔十几里有一座凉亭,是当地善民捐建的为路人乘凉歇脚的地方,走累了往那里一坐怪舒服的,闭目养神养精蓄锐,下一段路走起来就轻松多了……
不几日,两人来到了广东佛山,找到了鸿胜武馆走了进去,询问要不要招收学徒。
“师傅,您这里要不要招收学徒?”杜金林见人就问。只见被问者冷冷地回答:“不知道,我也是学徒的。”问了几人都是如此。学武者都是这般冷漠么?
他们走过长廊,远远看见一块门匾,大门两侧各站一位身穿黄绸练功服的彪悍。这两人应该是站岗放哨的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杜金林和陈安昸走到去,只见两位彪悍同时伸出手把他们拦住。
“小师傅您好!我们是来学徒的,麻烦您通报一声。”杜金林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向师傅禀报。”一位小师傅说完走了进去。
一会儿,那人出来了:“你们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