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心灵的窗口,喜怒哀乐一看便知。识人之道:观其行、听其言、察其色。
女儿从房里出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母亲看出来了端倪,转过头抿嘴一笑,装着没看见的样子径直往外走。
吃早餐的时候,外公外婆又嚷着要回去。母亲看了看女儿,居然同意了。
母亲看着陈安昸,说:“陈秀才,家里没有合适的人了,你送外公外婆回家,行吗?”
“可以的,师娘!”陈安昸话音刚落,吴春香用手肘蹭了蹭他,说:“该叫妈妈了!”
大家笑了起来。陈安昸大胆地站起来,说:“好的,妈妈!我去送外公外婆回家。”
外公外婆的家十几里路程,陈安昸在那里吃了午饭就急着回来,要补练今天的功课。
晚上,女佣人做完家务回去了,家里两老两少没有外人。
母亲笑着问陈安昸:“陈秀才,你今晚睡哪里?”
“还是睡那里吧!春香身体虚弱还要有人侍候。”陈安昸红着脸低下头轻声回答。
吴春香转移话题打圆场,说:“妈妈,您也错了,怎么还叫陈秀才,该改口了啊!”
母亲开玩笑的说:“是吗?你们假戏真做了?”
女儿走过去抱住母亲,说:“妈妈老俏婆不正经!”
“好,好!恭喜你们成眷属,可要给我多生几个胖孙子哦!”
“妈妈,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陈相公是有条件的。我肚里的宝宝出生了,断奶了,他要带我回江西。”女儿认真地说。
“那以后再说吧!”母亲没有话说,当时劝陈安昸结婚的时候,自己答应过这个条件。
“那你们起码要给我生个孙子传宗接代,不然我们不同意。”父亲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由母亲做主,父亲很少说话。事关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事没得商量。
“爸爸,你放心!我既是您的女婿也是您的儿子,有义务瞻仰老人,也有义务为吴家生儿育女。”陈安昸是有良知的书生,知书达理是本分。
第二年,吴春香生了个大胖儿子,两位老人说不出有多高兴。陈安昸也是心花怒放,虽然不是自己的亲骨肉。
陈安昸把小宝宝抱起来看了又看:一张胖乎乎的红脸蛋,两串弯弯的眉毛;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小巧的鼻子;一对菩萨耳,一个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嘴巴下面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双下巴。双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真可爱。小宝宝像母亲也就放心了,如果像李斯那小子,自己脸上无光不说,还会有纠纷瓜葛。
湖北汉阳驻扎着清政府的新军工程第八营。营管带(营长)王永泉也是习武之人,隔三差五会来武馆切磋武艺,向吴师傅讨教武术秘诀,还邀请武馆的精英学子去部队传授武艺。军人学本领保家卫国,吴师傅没有理由拒绝。
1191年,清政府向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出卖铁路修筑权,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反抗。成都的同志军围攻成都,朝廷抽调湖北一带的新军入川镇压。
湖北新军被调入川,造成了武汉空虚,汉阳驻扎的新军工程第八营秘密调防武汉城。
夜间秘密调防,营部规定任何人不得离开部队。那时,陈安昸和师兄吴伟驹还在兵营当临时教官,也就莫名其妙的随着部队到了武汉城。
新军被调入川,造成了武汉空虚,也给武汉革命党人发动起义提供了机会。
湖北新军中的两大革命团体文学社和共进会联合成立了统一的指挥机关,做好了武装起义的组织准备。
然而,孙武等人在汉口俄租界配置炸药时不慎意外爆炸,机关暴露,内部名册、起义文稿、旗帜等全被俄国巡捕查抄,革命党起义组织遭受破坏。
在失去了指挥机关后,其他革命党领袖依然决定在当晚发动起义,商定以枪声为号。
新军工程第八营里的革命党人最多。营管带王永泉得知起义计划,立即秘密通知革命党人不得入睡,荷枪实弹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营管带王永泉把陈安昸和吴伟驹叫到跟前,说:“陈、吴两位师傅,今晚我们要举兵起义,推翻清政府封建统治。你们怎么看?”
“好!清政府的封建统治不得人心,早就该改朝换代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在这紧要关头,如果他们有异议恐怕会人头难保。
“那好,你们就留在我身边做贴身保镖,不许离开半步。”王营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且说八营二排长陶启胜不是革命党人,在值班查铺第五棚的时候,发现该棚的班长金光龙等人正荷枪实弹有发难意向。陶启胜在责问金光龙的同时欲夺其枪。熊秉坤见事情已败露,果断采取措施举枪把陶启胜击毙并疾呼:“众同志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们打死了阻止起义的清军官兵,占领了楚望台军械库。
随后,城内外各标营革命党人听见枪声,迅速集结于楚望台,人数多达三千余人,选举吴兆麒为临时总指挥。
一夜激战,起义军占领了武昌城;之后又占领了汉阳和汉口。武昌起义爆发的第二天,革命党人和起义士兵宣布成立以黎元洪为都督的湖北军政府,发布了第一号布告,宣布废除清宣统年号,号召各省响应武昌起义,建立中华民国。
陈安昸和吴伟驹跟着王营长过了几天打仗的瘾,虽然部队没有给他们配枪,但凭自己所学的武术也撂倒了几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