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了一句,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夏倾莲插话道。
“快吃快吃,吃完讹钱……不是,收钱去……”
……
“钦差大人,我等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是不是可以……”
“这位大人何意?本官好心好意招待各位,未曾好好尽过地主之谊,诸位客人就要走了吗?”
“不敢不敢。”那人陪笑着,“实在是家中挂念得紧……”
“裴大人,裴大人呢?”
“裴大人这几日茶饭不思、失眠多梦,刚刚才睡下了。”
“睡下了就好,去给本官叫起来,就说有京城严大人的来信指明要交给他。”
两个侍卫立刻领了命,冲进一间屋子叫嚷开,片刻就将裴士恩带到了夏少泽面前。
“裴大人这几日别来无恙?”
“承蒙钦差大人照顾,好得很。”裴士恩可能是没有休息好,一脸的倦怠。
宁玉上前一把揽过裴士恩的脖子,小声说道:“裴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他抽出几张信纸抖擞两下,“京城严大人给你的信,你猜里面是让你死扛到底,还是让你赶紧带头捐款?”
裴士恩慌忙去抢,却见到信纸呼啦一下又被宁玉收了起来,面色顿时十分难看。
“你放肆!怎能私拆我等信件?”
“哎,裴大人说话注意点口气。你要是吓到我,说不定外头的灾民会冲了你的家,这信也说不定会出现在皇上的案头,那就不好了。”
“你……”
“如今江南府各处灾民遍地,就连政府运转也受到了极大干扰。这封信就是我们钦差大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全送回来的,你说,收你点劳务费不过分吧?”
几日以来,京城始终没有回信,城中家宅又挤满了灾民,裴士恩饱受煎熬,心防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此时又见到宁玉拿着密信有恃无恐,两相交加之下更是犹如待宰羔羊、砧板鱼肉。
“你……你要多少?”
“裴大人见外了吧,当官儿的事能叫要吗,你捐多少?”
“这个数?”裴士恩迟疑着伸出五根手指,带头捐个五万两,很给你面子了吧。
“好,大人果然仗义疏财、一掷千金。”
宁玉飞快给夏少泽使了个眼色,夏少泽拍拍手,掏出一本账簿,大声朝院中众官员喊道:“诸位同僚,江南盐道台裴士恩大人,慷慨大方、解衣推食,捐赠赈灾银两五十万!来人,速速派人将此事贴满临安县大小角落,让百姓们一起高兴高兴!”
“五十万两!”
院中众人齐齐低呼,裴大人给打了个样,后面的人该捐多少?你总不能掏出个五百、五千吧?
“大人,下官说的是五万……”
“嗯?裴大人想反悔?”
“不……是五十万,确实是五十万……”
“来,请裴大人自己写到账簿上去。”
夏少泽一把将账簿塞入裴士恩怀中,又吩咐人上了笔墨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