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堕入阴暗的鸣人，水门却没有理由去劝阻，毕竟此时他也对自己守护木叶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总不会所有人都该死。

“鸣人，你觉得木叶村里的所有人都该死吗？”

“自然不是，但只要把为数不多的几人和他们所看重的人都接出来就好了。”

“那剩下的人呢？幸存者依然在你毁灭后的废墟里困苦的活着，遭受更深切的苦难。”

鸣人一抬眼，冷呵一声。

“那关我什么事？”

“只不过把之前对我施以多年的恶意刚好用命抵了，纵然有并未对我产生过恶意、甚至抱有一丝善意的大族之人，他们可不是对我鸣人抱有善意，只是对我身上的九尾力量有善意罢了。而很多时候，不作为也是一种恶意。”

水门也是无奈，毫无底气的说着：“可守护木叶就是我的愿望……”

“是父亲你从小被洗脑强塞的愿望，还是你自己发自内心的愿望，如今你早已分不清了吧。”

面对鸣人的诛心之语，水门沉默了片刻，认真思辨内心后，给出了自己坚定的回答：

“我确定是我内心真实的愿望！”

“因为我的想法和一二三代火影的理念并不相通！”

“我出身平民家庭，我对木叶的现状很不满，我也想做出改变。但是牵制我的力量太多太强，我的政策根本走不出火影办公室。”

“大名在经济、民生、物资上的钳制；猿飞日斩在权利上的封锁；大族施加在火影与平民之间沟通的隔离，诸此种种，让我没有能力去改变。”

“我的命令没有人听从，而对于抗令之人我能处置一个十个，但是百个千个乃至全村我又能如何？”

鸣人虽然通篇看过漫画，但是漫画里对这种细致的政事描写的并没有多少，此刻他终于理顺了很多并不能理解的历史。

“所以你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纵然没有九尾入侵，你也会在某天死于‘意外’吧。你的火影位置只是猿飞日斩为了权力复苏而设下的垫脚石罢了。”

“那你觉得这样的木叶依然值得你守护？父亲，你莫不是中了别天神吧？按照你的实力，明明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过得很好，为什么要为了这些鸡零狗碎的玩意牺牲自己呢？”

水门面对鸣人的质问，竟然觉得鸣人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当他从鸣人的逻辑里跳出来后，从对民众的角度来诉说，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民众是愚昧盲目的，恶意也都是单纯的被他人恶意引导出来的。在乱世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的。”

鸣人摇摇头反驳，“那只是因为实力不够强，如果实力强大到……”

“那你的家人呢？后辈呢？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护着吧？如同我死后，你连基本的正常人生活都无法维持，这就是在集体内互相扶持的意义。”

“人类聚众而居的初始目的不就是为了互相帮扶而形成的吗？只是人数变多以后，个人的自由必定要主动牺牲一些来组成公众约定好的互不伤害的规则，也就是是法规，而对法规的集中执行力便产生了权力。”

“只是现在的木叶包括所有忍村，法规与权力都尽数走偏了而已。而大名的存在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鸣人，既然你觉得强大的力量可以解决所有问题，那么为什么强大到可以毁天灭地的忍者却要受到大名的管制，粮食、武器、生活物资全要受到高价剥削，忍者拼死拼活得到的收入却不会有存余？”

听到父亲的问话，鸣人结合木叶的历史与现在再辅以漫画中的过去未来加以佐证，沉思片刻才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