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堂也有点不好意思。
夏雨禾开始偷笑起来,这小李书记,还是有办法。
“以后的会议,都会做会议记录,大家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记在上面,这次破个例,可以修改,下次就不行了。不是我难为大家,对于我来说,无论做的好还是差,最不济也可以在镇里混个科员,不犯错进县里问题也不大,所以,诸位务必尽力。”
李振东开诚布公。
刘敬堂也不含糊,谁不想修路,就是觉得李振东搞不来钱:“工作组驻扎在佛集,应该了解这里的情况,钱的问题我们无能为力,出人的话可以。”
“我们村的情况一样。”
“俺也一样!”
“我找你们要钱了么?这几天我翻阅了一些资料,找到了部分老的交通规划图。它们就很有用。但是我们没有详细的图纸,很多事情没法办。”
“当初负责交通规划的老局长都退休了,新的规划没出来,我觉得修路这事能不能再缓一缓?”
“刘支书!新的没出来,老的就还在法理效力,搞到一整套的图纸,我们可以直接施工,是不是?”
“是!”
李敬堂点头,“前提是得有钱。”
关于图纸这个事,许闲还真不知道。
原本以为这里没交通规划,可以修规推控规,拿到交通局的批复之后,再筹集资金。
许闲知道的交通规划都到两三年后了。
那就太晚了。
现在可能有图纸,可以免去复杂的设计勘察环节直接做预算,然后要钱。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不会太多,你们做好村民动员,刘支书!你说的,要钱没有,要人有人。”
“李书记!你真可以解决钱嘛?那可太好了。”
夏红军又大变脸,路谁不想修?就是怕上面雷声大雨点小,一顿瞎折腾,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刘敬堂笑道:“李大学!你不会自掏腰包吧?”
李振东回道:“我要是那么有钱,掏了也无妨。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在以前的老资料里发现土地局欠我们几笔款子?”
刘敬堂以为咋搞钱呢!听到土地局的欠款,心里哇凉哇凉的。
夏红军也蔫了下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的都丧着脸!”
“李大学啊!那笔款子土地局、林业局扯皮好几年了,当年清水河南边,都是我们三村的经济林,后来划归国有林场,说是土地局跟林业局联合补偿。他们联合了好几年,便没下文了。”
刘敬堂的语气里尽是无奈,他还组织村民去过县政府,根本没用。
许闲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是不知道具体补多少,之前一直忙着全村掏鸟窝,根本不关心这些东西。
“其他的你们先不要管,这笔钱要是拿回来了,能不能先用来修路?”
“这个...我们得跟其他村民联合一下,毕竟大家都有份,而且手头都很紧。”
刘敬堂肯定不敢吐口,这笔款子,每家每户基本都有,账目清晰,用的话,得所有人举手同意。
夏红军跟林书恒有些为难,看样子联合一下都不愿意。
这几个老支书基本就这样了。
李振东轻咳一声,扭头转向几位大学生:“夏雨禾,你在经贸学院,卫国在金融学院,这些都是时髦的专业,接触的新东西多。修路只是第一步,后续发展才是最关键的。”
“这个我们没研究,经贸学院讲的都是国际经济贸易方面的知识,一个小山村能够经贸产生什么联系呢?”
夏雨禾的姿态略微下放了一点,面色没那么冷,语气有那么点居高临下。
李振东只是微微点头,不做评价,转向林卫国道:“我听刘支书说,你是学金融的,对村子的发展有什么建议么?”
“李书记!我学的是国际金融,跟村子也没啥关系。货币、债券、基金、外汇、汇率、股市、期货....是这些。”
林卫国不善表达,这里罗列一堆词语,无非是想让夏雨禾高看自己一眼。
而事实是....
夏雨禾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却给他贴了标签——不擅表达,还显摆,由此可见,此人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