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去龟兹入学?”
闫大冲冷笑道,“怎么,还不愿意?”
李弥当然愿意,只是这种突然到来的惊喜让他一时不敢相信,要知道这个年代入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闫,这次没少花钱吧?”
闫大冲一愣,他并未打算让李弥知道是走门路得来的这个入学的名额,因为他不想李弥背上太大的心理负担,没想到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居然让他猜到了。
“人小鬼大,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你打小就聪明,我总感觉你不应该属于这里,只要记住入了学堂要好好做学问,将来才有机会入庙堂,至不济也能去中原做个账房先生,省的和我们一样在大漠里吃一辈子沙子。”
李弥默不作声,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整个烽燧堡没人把他当做一个士兵看待,都是当儿子养的,奈何大家的起点都太低了,给不了他太好的教育和前程。
这次闫大冲提早半个月跑去龟兹,肯定是上下打点,这次走关系的花费,若说花的低于整个烽燧堡的一半军饷了,李弥敢拿头当球踢。
这意味着,李弥的入学,是用整个烽燧堡半年的口粮换来的。
看着李弥低着头不说话,闫大冲上去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臭小子,和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擦擦你脸上的马尿,滚过来喝酒,要过年了,大家热闹热闹。”
诚然,李弥终究是没忍住落了几滴眼泪被闫大冲看在眼里了,这个粗狂的男人没有安慰人的本事,可是那一脚也算踢走了李弥心中的阴霾。
“走,喝酒去,你们总是不让我喝酒,今天我一定要喝个痛快。”
“哈哈哈哈,你以前是小孩子,喝个屁的酒,不过今年都十三了,等几年就是大人了,今天破例允许你喝酒了。”
在闫大冲的大笑中二人回到了欢乐的人群中,这次团长从龟兹带回了物资,一年中难得有几回这么丰盛的时候,大头兵们欢天喜地的张罗着。
李弥看着物资堆放的大小就知道,他猜对了,少了很多,这还仅仅是生活物资,大家都要吃饭,团长也没有变卖出去太多,只不过军饷银钱肯定是没留下几个了。
但是大家都没有什么怨言,李弥应该是整个团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可是看着装作无事发生的这些大头兵们,李弥还是又忍不住觉得惭愧万分。
不行,不能因为我让大家跟着这一年挨饿受冻,闫头已经把钱花出去了这肯定要不回来了,但是我要想办法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