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咬牙切齿,一双眼都红了,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好”字,破口大骂道:“左冷禅当真是想让我死!”
前院的金盆洗手大会也不是毫无波折,但相较于后院这三位的规模,前面领头的只不过是左冷禅的大弟子狄修,虽然手持五岳盟主令旗,但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上刘正风都足以压制他。
可偏偏这后院里的三个,费彬他可以轻易制住,但陆柏已经不是他能应对的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丁勉坐镇。
这分明是要他死的阵容!
刘正风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冷汗,红光满面的脸上也满是后怕,深呼吸,十分端正地冲着宁安施了一礼,道:“这次多谢宁小兄弟施以援手,否则我刘家怕是有灭门之风险。”
师侄只是门派交情,小兄弟便是两人之间的情分了。
宁安也不闪避,坦然受了这一礼,而后点头道:“刘师叔如今没了江湖上的身份,只管好生做百姓,左冷禅就是再怎么大胆,也不敢明着动一地豪绅。”
刘正风颔首再次谢过,看着宁安一表人才,顿时动起了几分心思,他女儿刘菁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小有姿色,或许……只是他转念一想,宁安便是因为岳不群逼婚这才叛逃华山派,若是自己贸然说起这些,怕也是落个笑柄,便息了这心思。
宁安并没有着急催促曲洋去黑木崖,而是两人约好了时间,各自去料理一些杂事,然后再回刘府碰面。
宁安在这衡阳城里面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但却有想见的人。
“师父,多日不见,您的气色又好了几分啊。”
宁安找到华山派居住的客栈后,很快便见到了穿着一袭大紫色衣衫的岳不群。
岳不群面上虽未抹粉,但也涂了些淡淡的胭脂,加上身上那耀眼的衣袍,显然已经练了辟邪剑谱。
听到房间里突兀多出来的声音的一瞬间,岳不群已经捏起了兰花指,指间银光微寒,下意识便要动手。
只是看到来人是宁安后,岳不群这才松了口气,但表情依旧有几分不自然,将兰花指背在身后,端正气度道:“既然来了衡阳城,为何不先见珊儿一面?这丫头先前在金盆洗手大会议上听恒山派的定逸师太谢你,还闹了不小的脾气。”
宁安一头雾水,将自己和曲洋在酒楼里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问道:“我故意没有让大师兄走,难道他不曾将这些事情说与师父听?”
岳不群沉默了。
宁安也沉默了。
约有两个呼吸后,宁安摇头道:“重信守诺,大师兄看似放浪不羁,实则还是有些迂腐了。”
“他这是蠢!”岳不群毫不掩饰对令狐冲的不满,哼道:“你和魔教右护法曲洋来往,此事一旦传出去轻则让华山派丢了颜面,重则会被左冷禅当做向华山派发难的把柄,他不晓得同我说一声也就罢了,也总该说你在哪。偏偏却是提都不提!”
显然岳不群很不满令狐冲的表现,或许作为师兄弟令狐冲很合格,但是作为华山派的继承人,显然是不合格的。
岳不群是以门派为先的性格,自然也希望后人如此,可惜能与他同步的宁安得了怪病未愈,另一个有资格的令狐冲却是如此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