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烨开始思考什么人才会故意表现出自己正常,“上课睡觉被发现刻意抖腿捂脸让人以为你很清醒这算吗?”下意识说完看向张桦。
张桦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种比喻,“也算吧,大差不差,就是一个人只有在被怀疑不正常的时候才会刻意去展现正常来引导我们的想法,就好比一个人被误认为精神病,他就会无时无刻的想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可越这样别人就越只会认为他是精神病。”
“对呀,这不很正常吗?”秋烨还是不解,一人被误认为精神病的第一时间不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这也没什么不对的啊。
张桦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没错,我也这么认为的。”
两人相视一起笑着,为想法相同而喝彩。
“但很可惜。”张桦说,“怪不得我们只能是小卒呢。”
“啥意思?”秋烨疑惑地问。
“我刚开始就这么跟李队长说的,还长篇大论,结果什么啊?”张桦设问着说,“结果李队长一眼就发现问题,你猜他说的是什么?”
“不想猜了,你就别卖关子了。”秋烨快被问烦了,咋老喜欢卖关子这人。
“队长跟我说,你猜他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是正常的。”
秋烨起先没明白,后来一瞬间汗毛直立。精神病是要在被精神病医院发现后才知道自己是精神病,被误解的精神病正常人也是要在被误解才需要证明自己是正常。也就是说,身为“精神病”的郑宏要被“医院”发现后才需要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可是忽略了一点,这里的“医院”只能是单向的,也就是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区别,在观察者的角度被观察者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观察的。
就像是研究人员研究精神病那样,可突然有一天被研究的精神病开始正常的行为,你说毛不毛骨悚然吗?
那只有一个原因才说得通,那就是他发现了研究人员的存在,可是在研究人员眼里只有单向的研究别人,就不应该出现被研究人发现自己在被人研究。那就只能是有人告密了。
“惊讶吧,震撼吗?”张桦很欣赏秋烨的表情,“我刚开始发觉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夸张。”
“意思就是说,他知道我们的存在。”见鬼,这话说着怎么这么怪,怪中二的。
“是的,而且他思路很清晰。”张桦说。
“那为什么不把他记忆更改?”
“呃,你猜他靠谁知道我们的。”
一下子回过神来的秋烨立马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愚蠢的话。如果能有什么东西知道世界树的存在还能进行告密,那也就剩下魔鬼了,它们可真是无处不在。
“不过我倒是在想为什么这个任务要让你来。”张桦说,“实话说这个任务并不安全,甚至很奇怪,明明可以让小漓姐出手,绝对十分简单就解决问题,可是却要你来。”
“谁知道呢?还不是要我干啥就干啥呗。”秋烨倒是无所谓。
“你蠢啊,万一没了小命怎么办?”张桦没好气的说。
秋烨苦涩的笑笑,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该去做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
“那我们现在该干嘛?”秋烨问。
“不知道啊,随便玩玩然后顺便看一下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郑宏继续开始自己循环的一天,早起伸个懒腰吃个早饭,再是去往常的小巷里等待有缘人施舍。
“小孩拿点钱花花。”
直到傍晚郑宏确定了没有烦人的“监控”才行为鬼祟的消失在三号路口。
混混一号:“我已经快活不下去了,不知道谁传染的艾滋给我,前几天确诊活不久了。”男人的语气尽是惊慌,死亡已经在前方等待他。
混混二号:“我和你有点不一样,我癌症好了一点,前一段时间突然就转良性了,我们中也就郑宏比较惨,他妈都活不久了,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医生说也转良性了,可能是看他郑宏老实憨厚吧。”男人们都穿着夸张潮流的衣服在侃侃而谈,每人都有不同的情绪。
“其实都差不多了,那群人以为我只知道一点点,可笑,我笑他们无能,也就只能看到这点。”男人神采纷扬,棒球帽下的眼睛熠熠生辉,脚下是所呆的城市,此刻尽收眼底,霞边红的诡异,像是被人割开的口子,向下渗血。
“那么,还要什么?”虚无的声音说着。
“我还差一个绝佳的时机。”男人说。
“等待,我会给你安排的。”虚无的声音幽幽的说。
“这回你要的是什么呢?”男人问。
“这回我什么都不要,因为我们目标一致,但是万一失败了我就要回之前的报酬。”祂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