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个她逃课的四月下午阳光明媚,晚樱绽放,想起那个周围都是高墙的巷子。
想起当她撞见张霁得意洋洋的站着,而那个转校生在地上挣扎着,削瘦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实在撑不住,他还是滚到了地上,血珠溅到她裤脚。她皱了皱秀眉,随即拿出纸巾把自己的裤脚擦干净。
出乎意料的,那个转校生居然慢慢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矗立在他们面前。
别人不知道怎么想,她就记得她当时停下了手中的事,抬头出神地盯着这个满身是伤的少年,眼底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
她又想起后来她又想起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手里的烟狠狠插.进他的膝盖窝
终于,他不再挣扎,跪在一群人的面前。
当时她看着他右膝盖窝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痕迹,不解:怎么会有这么倔的人?
最后人都走了,她蹲下来静静凝视着他血迹斑斑下清秀而冷峻的脸,问他叫什么,对方不语,只抬眼,是一双充满血.性的眼睛
不久,他走了,杳无音信。江鹭起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直到今年,她才知道
原来他叫陈理。
想着想着,眼泪又不止地流了下来: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吗?
江鹭起眼神呆滞地盯着外面,列车越行越远,她像逃亡似的离开了身后的血盆大口。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再也别见了,对我们都好。
后来,他们就真的没再见过面了,那两年里大家都忙着考研,陈理如愿去了r大,而江鹭起考去了a市一所双一流。
出成绩那天,她拽着王迦荧,激动得不知所措,脑海回响起陈理那句话“考研也可以考到更好的学校,人嘛总得向前看。”
如果e中知道了有学生考上双一流,不得裱起来,挂个十年八年。当晚江鹭起就高兴地请同学大吃一顿。这也是她对曾经自己的释怀,她就要离开如洲了,也不是回宁川,这两个地方,有陈理的地方,她不会再停留了,她也不会再为曾经的自己停留了,她要去a市,要开始崭新的生活。
在a市,离开了曾经的梦魇,日子确实明亮了起来,她觉得那段日子就是在赎罪,现在赎完了,她也就过地毫无负担,自在快活。她觉得这里的一切,昼夜的递变,凉爽的夜间跟着炎热的白昼,沉静而晴朗的清晨,宇宙间没有一样,比此更美好。
再也不见,我的总角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