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虽听不太懂，但大为佩服。

“好哥哥，就说这些吧。贪多嚼不烂，我也记不了那么多，等我消化消化先。”

听着，扶涯不做声，只在一旁静静的烧着。

沐风就在一旁思考着，思考着天和地，思考着方才对方的话，思考着自己。

想着想着，忽闻一道琴声传来，寻声望去，也不用寻，就在身边。

扶涯把尸体烧完了，手一翻，一把五弦琴出现。

身是梧桐、拟朱雀形、弦应五行、音映五蕴。

方才所闻，便是那试琴之声。

“今日有幸，得闻松风。”

“这琴啊，不是弹给你听的。”

“不过我就在旁边，想听不到也难。”

“这倒也是。”

“那是弹给谁的。”

“这沙场中，有一种道灵，名叫归儿怨。”

沐风听着，像是大人要讲故事了，忙乖乖坐好，认真的听着。

归儿怨一名落下，扶涯开始拨动琴弦。

一声起，琴弦引动心弦，唤起秋风飒飒之意，强行打破了夏的肃杀，使人闻之，好似见了那沙场之景，成了其中一员。

“这归儿怨，是沙场军士们多年军旅、苦楚、思家、见证血杀等复杂情绪混合在一起，衍化出的道灵。”

随其话语，琴音绕绕，听到了那兵戈相交、铁马奔腾、厮杀声起。

“道灵魂系，生时未定其形，萦绕军士身旁，感其思，会其神，渐渐地，有了些许人的模样。”

琴音再续，那铠甲破碎声、血肉横流声、痛哭哀号声...混在一堂，抛头颅，撒热血，徒留瘦马长嘶鸣。

“将军百战死，壮士赴轮回。沙场何人归，残魂梦故里。”

琴音演绎，那战争结束，半缕残烟上青天，沙场静落鸦独鸣。

独留余烟与满地血骨，残存的几人，拖着重伤的身体，缓缓朝家走去。

“身陨魂残落，道灵续旧梦。拾魂入己身，借物托相思。”

余烟下，一个有了人整体的形状，却没实体，也没五官的道灵出现。

那道灵飘来飘去，最后在一具尸体上发现了一封未寄出的家书，一下，钻到其中，再不轻易出来。

沐风沉寂在琴音中，感受着，自己是那战死的军士，只留一丝魂归乡了。

“道灵一具成，徒名归儿怨。”

语毕，琴音止，沐风方缓缓回过神来。

‘这琴音，竟能如此控人。真真切切，叫人难以分辨。’

刚震惊完，又震惊了起来，猛的一看，扶涯面前，飘来了两样东西。

分别是一把带鞘的，有些掉色的精致虎纹小刀，和一本沾了血的家书。

‘这就是归儿怨！是刚才的琴声引来的？’

看着那两个道灵，很是小心的，不敢说话，动作不敢太大。毕竟，大多数道灵都很警觉，随便就能把它们吓跑。

“这是魂系道灵，不用这般谨慎。它们不会轻易现世，但现世后也不会轻易离开。”

扶涯就这样大声说着话，也不见那两个道灵跑的。

“这倒也是，魂系道灵玄奇，难摸透，和其他道灵大不同。”

看着，也放松了许多。

“这魂系道灵的收服，也是件极端的事，要么轻而易举，要么难于登天。好哥哥，我看它们，似乎是选定你了。”

“初步得到了承认，还没收服，不过被魂系道灵承认，收服很简单。”

“收一个，让小弟我开开眼界。”

扶涯摇摇头。

“收一份道灵，需要一份意识。分出的意识太多，叫人难以承受。而且我已经有归儿怨了。”

“你有了！那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