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木府城南,王府别院门外。
拜别送行侍卫,费凌云将香炉揣如怀中。
怀若飞看看四周:“云哥,刚才听夜王说,碧虚派的徐清风也中了毒,不如我们寻找清风公子将他的毒也给解了,好请他帮忙抓到甘草那个叛徒如何?”
费凌云思索:“听闻清风公子一直在寻找水生姑娘,只是现在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怀若飞灵光一闪:“不如我们去锦绣阁拜访,请梁依依出面再次假扮水生姑娘,制造出一些动静把清风公子吸引过来如何?”
“也是一条办法。然而却不知梁依依愿不愿意帮忙,再者,此举会不会对水生姑娘的名声有所妨碍?”
“既然禹水生能叛逃锦绣阁,估计也和甘草那个货色差不多,那还在乎什么名声。”
费凌云皱眉斥责:“若飞不要胡言,我们不明就理到底是什么原因。何况水生姑娘的事情你又不是亲眼所见,怎能就此断言人家一定是叛徒?在背后谈论一个姑娘的人品,又对其评头论足?”
怀若飞眼睛瞪大:“你是不是也垂涎禹水生得到脸?只听说她妖媚祸国的传言,你就对她起了恻隐之心?”
“怎能一言以蔽之?”费凌云无奈叹口气,“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读书时先生与我们讲过的圣人所说得话?”
怀若飞鼻子一哼:“夫子讲过那么多书籍!我怎么会一一记得住?”
费凌云将怀若飞身体摆正:“夫子讲的是,有一次圣人正在煮肉,恰逢友人到访,圣人便吩咐童子看着炉火。
待到圣人走后,童子细心照看,过后久等不见圣人回来,又害怕肉煮的过久不好吃,便将食物盛起装入盘中。
起身寻盖子准备要将食物盖起来的时候,看到一只蝇虫落在肉上,童子便想将蝇虫杀死。
这时想到圣人讲过万物皆有灵性,虫豸不过是其赎罪的载体罢了!便起了恻隐之心将蝇虫赶走。
拿起盖子要将食物盖上的时候,复想到圣人昔日讲道,蝇虫乃是九道之中最为污秽之物。现下看到蝇虫污染食物,童子便想将污染过的肉块扔掉。只是刹那又想起圣人讲过食物来之不易,应当时时珍惜。
童子左右为难,后想到干脆自己吃掉岂不是两全!?岂料圣人恰在此时回来,看见小童在偷偷吃肉,便出声问责。
小童惶恐,将事情前后因由讲述一遍。后圣人感悟,眼见都不一定为事实,又何况是只凭着耳听?遂将食物端出,将小童的事情讲给客人听,以此来婉拒友人的邀请。”
怀若飞听后深知错误,背着手踢踢地上的尘土:“肚子饿,我想吃肉了。”
费凌云无奈摇摇头:“走吧。”
两人在府城中找到一处酒楼,叫上各色菜肴享用一番。
饭毕,一壁喝茶消食,一壁商量怎么去锦绣阁请托的事情。
恰在此时,怀若飞看见不远处有俩个小孩背着背篓兜售花生瓜子,便将两个小童叫过来买了两份,后递给兄长一份。
蒙时一愣,“少阳与厥阳!”后回神,拉着如花走到柜台前面,递给酒楼掌柜的十个铜钱,“谢谢掌柜,日益兴隆。”
酒楼掌柜将十个铜钱往袖口里一装:“承小哥儿吉言,改日再来。”
蒙时和如花回到荒宅,将竹篓放下,想起刚才场景不由陷入思索。
在酒楼买花生的人正是怀若飞,也就是三年前蒙时刚恢复记忆找天目山时,遇到的那个把蒙时错当成“妖怪”的人,后被蒙时用石子击晕。
“我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少阳与厥阳’,而不是凡人常以为的男男之情?这类感悟事关阴阳,一定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