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造极。”诸葛浣溪甜甜一笑。
圣昀心里疑惑,为什么她是叫诸葛浣溪,又让别人叫他姬化宸?天女殿下?
化宸…天女…这几个字都很不寻常。
圣昀也善意的笑道:“你好啊,化宸。”
闻言,诸葛浣溪微微一愣,看着圣昀的脸,出了神。
“…怎么了嘛?”圣昀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则在回过神后,歉笑道:“抱歉,刚才走神了。”
“哦。”圣昀毫不在乎,别人经常对他这样,已经习惯了。
怎么会这样…魅惑,不起作用…
“对了,化宸,这是哪里?还有我的小钟呢?”圣昀心底暗生危机感与不安,他记得自己之前明明在家里好好的睡觉,怎么一觉醒来,就改天换地了?而且…
圣昀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名叫姬化宸的女孩,在莫名的,深深的吸引着他。
指间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与酥麻感,两人同时浑身一震,皆感受到了空前的舒服,源自心底的愉悦。由对方心中传来的,手间的温暖。
“那…那个,我是看到你不安,才想……”诸葛浣溪小脸发烫,慌了神,却又不肯放开握住圣昀手的手,“安慰你一下…”
“恩…谢谢。”圣昀为这种感觉疑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些。
“呀啊!”诸葛浣溪发出一声娇嗔。
“殿下!!”房门砰然被撞开,李灵灵左右各持一把通体赤红如血,缭绕火云雾霭的出鞘利刃,怒目而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她看到了坐在床上与不知名男孩牵手的诸葛浣溪,脸色居然出奇的发红,不见往日的优雅与恬静。
自家天女,像是在…娇羞?
“灵灵,我没事,你先…下去好吗?”诸葛浣溪勉力笑了笑,收回了手,心底莫名失落。
李灵灵紧盯着正襟危坐的圣昀,乌黑的头发越看越黄,越看越不顺眼。
“是…殿下,若是有事,可放心呼唤在下,在下随时可为主上赴汤蹈火。”李灵灵警惕的看了圣昀一眼,而后退去,关上门。
“……额…”圣昀很干脆的对诸葛浣溪低头认错,偷瞄着她的反应,道:“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动了一下,抱歉。”
诸葛浣溪则是摆出十分严肃的模样,摸着下巴,小大人似的。不过威严劲没有,倒是更可爱了,令人想狠狠地揉揉她的小脸蛋。
诸葛浣溪梦幻般的脸蛋迎面而来,伸出两只白皙的小手臂,抱住圣昀。一股迷神的清香扑鼻,无骨般柔软与温暖正贴在前身的每一寸肌肤。
“那就罚你,当我一晚上的抱枕,”她的声音与身体都在发颤,但就是没有松开的意思。
“额…”圣昀只感觉头皮发麻,汗流浃背,动都不敢动。虽然一与这个女孩贴近就有种没边的舒服,但刚才李灵灵看他的眼神,和手里的刀光真不是虚的啊。
抱了一会后,诸葛浣溪才松开手,退回去,只是依然靠圣昀靠的很近。
这样不显得过于亲昵,而且也更舒服。只是因为靠近。
“好了好了…这里是极北之域,棋之祖地‘棋祖’你是我在外面雪地里捡来的,那个黑钟在那边的浴室里,你要的话,我先就去给你拿。”诸葛浣溪给他指了个方向。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
圣昀跳下床,见没有自己的鞋子,就赤足走了过去。
走出主卧,他在去浴室的短暂间隙中,看向了客厅的漂亮:沙发,壁炉,墙上挂着的七彩神鹿角…
这是…洋楼?这绝对不是在东荒…西陆?不是,极北之域…北都?
为了不引人注目,圣昀稍后便走入诸葛浣溪指向的浴室,里面热雾缭绕,有股熟悉的香气。
他关上房门,背靠在房门上,脱力的身体缓缓坐下,满脸惊容的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鬼!极北之域?!棋之祖地?!棋祖?!我还是从雪地里被捡来的!这都是什么鬼?!
绑架?不对,绑架还有这样绑的吗?看这窗外的雪景,这精致的小洋楼,还有这梦幻般的可爱的幼女,怎么都不对劲。
虽说我是个少爷,但也不必这样吧…随天侯,救一下啊!
圣昀惊恐的五体投地,自己一个小少爷,怎么睡一觉就到这前所未闻的鬼地方了?!
曦珩!哥哥!母亲!爷爷!
他在心里放声呼喊,然想再多也无用,他只可咬牙切齿,起身行步,在视野受到遮蔽的浴室里,在一破烂一精美的两堆男女童装上找到了自己的小黑钟,并挂在自己裙间。
裙子…圣昀低头,摩挲着确确实实穿在他身上的粉红衣裙,默默走到了一面挂在墙上的大镜子那儿。
镜子里显出的,是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粉红裙子的“小公主”
这…是…
圣昀解开两条辫子,乌黑的发丝散至肩头,手停放在裙子腰间,神色万分纠结。
脱了,没衣服穿,穿之前的衣服,我又…怕脏了她那张洁白的大床,但不管不顾…我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穿女生的衣服!
圣昀咬咬牙,心想自己可是注定要以力证圣的至尊!什么苦吃不得?!提着裙角就走了出去。
一看到回来的圣昀是这幅表情,浣溪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赔笑道:“对不起啊,我这里没有男孩子穿的衣服,就委屈你了。”
“没事…能活着就好。”圣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句话是实话,虽说女装很令人羞耻,但总比不穿衣服,社会性死亡来得好。
“嗯…”诸葛浣溪握住莫名发痛的心口,担忧道:“要不然,我让灵灵出去给你买男装吧。”
圣昀看了看窗外的月明星稀,漆黑的夜,乱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与凄厉的寒风,摇头道:“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
“是哦…”诸葛浣溪多看了圣昀一眼,没想到这还是个体贴人的好孩子。
虽说她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看圣昀就是了。
“啊…呜…”诸葛浣溪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珠。
连续忙于赶路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洗了澡,有了一张舒适的大床,即便是肉身超越凡体无数个次元的诸葛浣溪,也不可避免的困了。
“好困,睡觉吧。”诸葛浣溪动身去铺开被子。
圣昀想走,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去沙发上睡,而不是被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女孩抱着睡。
诸葛浣溪躺入纯白大棉被中,头下压着纯白枕头,小脸红扑扑,大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道:“过来啊,造极。”
“…可以不来吗?”圣昀小心的问。
诸葛浣溪眼波流转,道:“那你先去把灯关上。”
“好。”圣昀爬到床头,张口把桌上的燃着的蜡烛吹灭。
诸葛浣溪从被子里爬了过来,像抱抱枕一样抱住矮他半头的圣昀,回了被子。
“啧……”圣昀的心在鬼畜。
“怎么了嘛?”
“…没事。”
“嗯…”诸葛浣溪两臂抱着圣昀的脖子,将他搂入怀中,两只腿交叉锁住他的腿。
好不对劲…虽然这样被抱着很舒服,但…
圣昀眼睛向上瞟,诸葛浣溪粉嫩的小脸蛋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扑在头上的热气,静谧的睡颜。
“嘿嘿……”她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白色发丝失去昀彩,不仅快速入睡,还睡的异常香甜,抱他的力度更大了。
圣昀无言,更无睡意,睡了一天的他,完全就是精神百倍,又被迫不能动,毕竟对方好歹也救了他一命。
不过…她姓姬,天帝之姓,名化宸,宸字指帝王宫殿,有王权、帝位的意思…这个名字可是真的有天大的因果,哪是能随便用的…天女…天子?
再想想女孩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一个可怕又荒诞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诸葛浣溪她,不会是天庭帝女吧?
可是高位继承不从来都是立长子的吗?就算传说中的那尊天帝提倡男女平等、万族共和,可天庭又何曾有过女人掌控?女帝?
嗯…随天侯跟随的,就是这个天吧…
圣昀心中郁闷,想再多也没用,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冰雪世界,被一个疑似天庭帝女的小女孩救下,又要当她的抱枕…
哎,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啊,我只好歹也是个小少爷,现在…
时间缓逝,出奇的是,圣昀居然慢慢的生了一丝困意,并逐渐放大。
被她抱着,好舒服,好安心,不想松开了…
圣昀睡着了,又不自知的,环抱住了诸葛浣溪的腰。
……
“啊…啊…”清晨的阳光照在诸葛浣溪精美的脸上,而她的白发也在这时再现金昀,长睫微颤,伸着懒腰,醒了过来。
一股强烈的空虚感袭卷而来,令她睡意全无,下意识的抱了抱自己,看向只有自己的床被。
造极…呢…
诸葛浣溪不管凌乱的自己,下床,赤足推门而出。
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入鼻,袅袅白烟,好似一个无形的大手,推搡着她向那走去。
“好香啊…”诸葛浣溪皱了皱琼鼻,诞水从嘴角流出。
没有夸张,是真的香,就算是她之前在麒麟祖地吃的九彩迷鸿草也不过如此。
一个衣着粉红衣裙的小男孩,正在厨房里的一只高脚椅上身手矫健的翻炒铁锅。小钟荡音,烈火熊熊燃烧,香气四溢。
而在客厅的餐桌上,则摆放有十八道荤素搭配皆有的佳肴:金黄酥脆的乳猪拼盘,黏软香甜的八宝饭,清新爽口的鲜百合芦笋……
有热有凉,有汤有水果点心,酸甜苦辣咸五味神俱全。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清蒸,爆炒,凉拌…
“谁…做饭了?”李灵灵推门而出,她守了一天的夜,刚回屋,故脸色疲惫,有些迷糊。
圣昀瞧见醒来的二人,童音稚嫩道:“两位姐姐,你们先去洗漱吧,我再炒两个菜!”
李灵灵望着熟练颠勺翻炒,忙得热火朝天的圣昀,和餐桌上宴会般丰盛的早餐,直发愣。
诸葛浣溪已经凑了过来,两只小手抓住高脚椅,问:“会不会做太多了?”
圣昀邪魅一笑,道:“没事,我可是很能吃的。”
“哦~”诸葛浣溪兴发,笑靥中既有勃发的兴致,又有厚积的自信,“那我就要好生期待了。”
说罢,她雀跃回去,拉着懵懵的李灵灵去洗漱了。
砰。关上门,有了相对私人的空间后,李灵灵便小声问道:“浣溪,那个孩子不简单。”
她的意思是要对圣昀多加警惕,毕竟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道谁安着什么心思。
“没关系,我睡过的人,就是我的了。”诸葛浣溪毫不在意的说出了十分惊人的话。
“是…哦…”李灵灵咬唇,虽说这是事实,但就这么出自一个小女孩之口,实在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