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奇幻之国最火的乐队,没有之一。Fine的每一首歌都是经典,每一场演唱会都是座无虚席。
Fine的四位成员分别是主唱“阳”、吉他手“月”、贝斯手“星”和鼓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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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钱过去了。”
“好!收到了!”
“这么豪横?直接打车来完成任务?”
“月盟会报销。”
“原来如此,完成一次任务能拿多少钱啊?”
“看级别,盟主拿百分百,长老百分之九十,队长百分之八十,副队长百分之七十,普通成员百分之六十。”
“意思是我加入月盟了,一千的任务费我能拿七百?”
“嗯。”
“那……”
“先别问了,等会就知道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整,木木城的木木广场外已是人山人海。
“怎么这么多人啊?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Fine的演唱会。”
“对啊!这里是木木广场,我竟然忘了今天这里有Fine的演唱会!我也想去看,但是没有票,”司徒御星闭上眼睛祈祷着,“老天爷,这辈子我没做过什么坏事,能不能让我看一场演唱会啊?”
“任务完成了可以看。”
司徒御星瞬间睁大双眼,“真的吗?”
“真的。”
“演唱会应该六七点开始吧?时间快不够了!快快快!我们快去完成任务!任务人在哪呢?没看到谁头上有问号出现啊?”
“那。”
顺着林耀阳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街对面,一个拿着拐杖的瘦弱男人正坐在花坛边。
“快快快,快过去!”
林耀阳和司徒御星两人走了过去。
走到男人面前时,林耀阳说道:“连知舟?”
男人缓缓抬起头,他的双眼下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外套里面似乎是一件病号服。
他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两人,咳嗽两声后问道:“你们是月盟的人吗?”
“不不不,”司徒御星连忙摆手,“他是,我不是。”
“我还以为月盟把我搞忘了,”男人对着林耀阳伸出手右手,“你好,我叫连知舟。”
林耀阳同样伸出右手,“林耀阳。”
“要没时间了,还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就说明能完成。”
司徒御星一脸疑惑,“什么任务啊?”
张口说话前,连知舟再次咳了两声,“咳......咳......我想,去一次Fine的演唱会。”
检票口已经排满了人,所有人都期待着晚上的演唱会。
林耀阳三人直接绕过队伍,来到了另一个入口。
司徒御星搀扶着虚弱的连知舟,“我们不用排队吗?”
“跟着我走就行了。”
入口外,几个身穿黑色正装的工作人员拦住了三人,“不好意思,检票口在那边,此入口不对外开放。”
林耀阳拿出手机给几位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后,便没有再受到阻拦。
“你给他们看的什么啊?就这么让我们三个进来了?”
林耀阳将手机递给司徒御星。
“你怎么连这个都有?怪不得能完成这个任务!”
司徒御星的话勾起了连知舟的好奇心,“我可以看看吗?”
“我拿着,你直接看就行。”
连知舟看着林耀阳手机上的内容,“至尊VIP邀请函,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这个问题不重要,先选位置,只要是贴着红色标签的位置都可以选。”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震惊,连知舟再次咳了起来,“有这个邀请函,”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栏杆,“能去那个位置吗?”
“可以。”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现场。
“你们以前看过Fine的演唱会吗?”
站在连知舟右边的司徒御星挥了挥手中的应援棒,“这是我第一次来演唱会,话说选的这个位置还挺好的,下次有机会继续选这个位置!”
“没机会了......”
“啊?你说什么?”
连知舟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
天渐渐黑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所有的灯光都消失了,现场一片黑暗。
“好黑啊!这什么情况?演唱会要开始了?”
“嗯。”
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灯光照射在舞台上——空空如也的舞台,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四个人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舞台上——速度之快,姿势之帅!
四个人站成一排,当他们举起手中的话筒时,歌声随之响起。
当前奏响起的那一刻,连知舟流下了眼泪。
伴随着歌声,现场的人一边呐喊一边挥舞着自己手中的荧光棒。
“哇!真的太震撼了!林耀阳!谢谢你带我来看演唱会!舟哥,你激动吗?舟哥?你怎么哭了?”
连知舟抹了抹眼泪,“我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第一次来看演唱会的......”
东光城,位于奇幻之国东部。
东光城某个片区有一个出了名的坏孩子,他的名字叫连知舟。
一个黑板擦打在连知舟的头上,连知舟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此时教室里的人都看着自己。
“连知舟!你给我站起来!你来学校就是睡觉的吗?要不要我给你放一张床?这样你还能睡得舒服一点!”
连知舟没有说话,老师的话他一直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连知舟!我跟你说话呢!你给我站在走廊听课!”
连知舟拿着自己的书,站到了教室外。
教室中的读书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却没有心思去听,他的注意力全在天空中的小鸟身上。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能在空中自由地飞翔。
连知舟从小跟着爷爷生活,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听外人说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但他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爷爷,爸爸妈妈去哪了?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他们都说我爸爸妈妈死了。”
连知舟每次问这个问题,爷爷的回答一直是“你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所以,连知舟便认为“死”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连知舟觉得书上的文字好枯燥乏味,而且爷爷对他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他并不喜欢上学,也不喜欢读书。
因为不喜欢上学,在很多家长眼中,他就成为了坏孩子,“坏孩子”这三个字,也渐渐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名字。
“连知舟成绩那么差,不许和连知舟一起玩!”
“少和连知舟玩,多和成绩好的同学待在一块儿!”
“老师,能不能不要让我的孩子和连知舟坐一起。”
这些,是那些家长经常说的话。
也正因如此,连知舟在学校没有朋友。
某一天,连知舟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完一篇文章,他周围的同学还以为他被夺舍了。
连知舟没有被夺舍,他之所以这么认真,仅仅是因为这是一篇关于讲述“死亡”的文章。
看完这篇文章后,他久久不能释怀。原来“死”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而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
以前放学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冲出学校,在回家的路上边跑边笑。而那一天,连知舟失去了以往的快乐,他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在回家的路上,他低着头,脚上没有往日的速度,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开心,自己明明没有见过父母,但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时,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连知舟唯一的朋友,是隔壁院子的一个女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生。
每次放学后,连知舟都会先敲响女生的家门,两人待在院子里,一个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另一个则听着这些有趣的小故事。
“阿舟,你长大想做什么啊?”
“我想变成我故事中的小鸟,在天空中飞翔!飞得高!飞得远!”
女生眺望着远方,“你说我长大能做什么呢?”
“阿棠当然是和我一起变成小鸟!我们一起在天空中飞翔!”
“那好!我们以后一定要变成小鸟在天空中飞翔!”
今天,连知舟直接回了家,没有去找阿棠,也没有给她讲有趣的小故事。
“你今天怎么不去找吕窦棠玩?”
连知舟埋着头没有说话。
爷爷无奈地摇摇头。
院子里的大门被敲响,爷爷打开门一看,正是吕窦棠。
“小棠,你来找知舟吗?”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点了点头。
“知舟,小棠来找你了!”
连知舟慢慢抬起头,“哦。”
接着,他便慢悠悠地朝着门外走去。
路上出现了两个小孩的身影,女孩坐在轮椅上,男孩则在后面轻轻地推着轮椅,
“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连知舟推着轮椅,“我的爸爸妈妈死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死就是,就是......”
“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
连知舟没有说话,吕窦棠通过影子,看见他点了点头。
“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妈妈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一场车祸,父亲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母亲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因疼痛和恐惧而哭泣的吕窦棠。
“小棠,爸爸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小棠一个人,一定要坚强......”
吕窦棠看着母亲的双手垂了下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哭泣,才能减轻身上的疼痛感和精神上的恐惧感。
“当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的那一刻,我也知道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
吕窦棠握紧双拳,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毫无知觉的双腿,眼泪正一滴一滴从脸颊落下。
那是一个拥有美丽黄昏的下午,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流着眼泪,而站在她身后的男孩放声哭泣着。
那一年,连知舟十岁,吕窦棠十一岁。
在那之后,两人的生活没什么变化,直到连知舟的爷爷去世。
爷爷走得很安详,他是在梦中去世的。
那一天,准备去上学的连知舟跑到爷爷房间,试图喊醒还在睡梦中的爷爷。
以往,站在房间门口喊几声爷爷便会睁开眼睛,但今天却不同,即使用再大的音量,爷爷依旧是纹丝不动。
连知舟心中一紧,他朝着爷爷走去,“爷!你别吓我!爷,快醒醒!”
当手碰到爷爷身体的那一刹,连知舟便知道,爷爷去世了。
一个小小的坟包,爷爷躺在里面,连知舟跪在外面。
“爷,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出去走走!”
坐在轮椅上的吕窦棠疑惑地看着连知舟,“你真的不上学了吗?”
“不上了!外面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你......算了,那你在外面要小心一点!记得和我联系!”
“不!我要带着你一起!我们一起变成鸟,在天空中飞翔!”
那一年,连知舟十六岁,吕窦棠十七岁。
“喂!大哥!你放的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小兄弟!这是Fine新出的歌,‘自由’!有机会去听一听!”
“好!谢谢大哥!”
这首歌,不仅连知舟觉得好听,吕窦棠也觉得好听。
“阿棠!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门票?你抢到了?”
“对啊!我厉害吧?”
吕窦棠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厉害!我们终于可以去看演唱会了!”
连知舟连忙上前抱着她,“你怎么哭了?抢到票可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第一次去演唱会,连知舟便感受到了现场所带来的震撼!
那一年,连知舟二十四岁,吕窦棠二十七岁。
连知舟躺在病床上,他看着身边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