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我扶你起来吗?”
林耀阳慢慢地站起来,在来大厅之前,他也换上了一身白,头发也被剃成了寸头——现在的他,和大厅内的其他学生并无二异。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天行院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所有人鼓起了掌,每个人拍掌的节奏都是一样的,他们的掌声比他们刚才的合唱还整齐!
“新同学,上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林耀阳走到热西丁身旁。
热西丁凑近林耀阳的耳朵,“我的助手应该告诉你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果你不想挨打的话......”
林耀阳颤颤巍巍举起手中的话筒,“大家好,我叫林耀阳,今年十七岁。”
热西丁满意地点点头,“说说你为什么来到这。”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是你们就是为了虐待我才让我来到这。”
热西丁一把抢过林耀阳的话筒,“一派胡言!你身为学生,不好好学习,沉迷网络游戏!在学校不尊重师长,不关心同学!你身为孩子,在家不听家长的话!拿着家长的钱随意挥霍!你来到这,是为了接受改造,变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好孩子!”
热西丁挥一挥手,两个壮汉再次把林耀阳架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虐待我!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别吵!再吵我们打死你!”
待三人离开大厅后,热西丁抹抹眼泪,“你们都看到了吗?你们刚来的时候,也是这番模样,你们本来就是好学生!本来就是好孩子!是游戏、是小说、是杂志、是漫画!是手机、是电脑!是那块发光的屏幕害了你们啊!看到你们如此诋毁我们天行院,如此不珍惜自己,我就感到痛心!我就痛心啊!”
不少人被热西丁的一番话感动到热泪盈眶,更有甚者大哭起来。
“但是,我,热西丁瑟曼!是不会放弃你们每一个人的!我们为什么叫天行院,因为我就是天上派来拯救你们的行者!同学们,你们说刚才那位新同学,大家觉得他能变成好学生、变成好孩子吗?”
所有人齐声喊道:“能!”
“大声一点!让那位新同学听到你们的声音!”
“能!”
热西丁看了一眼时间,“同学们,今天的午休就到这了,老生带着新生完成下午的任务!”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林耀阳躺在一张座椅上,四肢以及脖子都被铁锁牢牢锁着,手脚不能抬、脑袋不能动。
两个壮汉对着一旁的机器一顿操作,接着把一个小型仪器戴在了林耀阳的头上。
“这什么东西?给我拿下去!我不要戴这个!”
眼看林耀阳还在吵,壮汉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吵吵吵,挨了这么多顿打了还吵个不停!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热西丁背着手走了进来,“我已经警告你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还真是不听话!不听话的孩子,可是没有好下场的哦!按!”
一声令下,其中一个壮汉朝着手边的按钮按了下去!
林耀阳只感觉身上有一股酥酥麻麻的、很舒服的感觉,但很快,这种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忍受的疼痛!是电!头上的仪器正不断电击着自己!电流发出“滋滋”的响声,不断在他耳边盘旋着。
疼痛让他想逃离这张座椅,但是四肢和脖子都被锁住了,别说逃了,就算是动也是不可能的!他的惨叫声盖住了电流声,听到他的惨叫,热西丁和两个壮汉都露出了笑容。
电流不断增强!电击所带来的疼痛感也在不断增强!
“停。”
按钮被再次按下,电流消失了,但林耀阳的身体还在不断地抽搐。
“你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了吗?”
渐渐地,林耀阳停止了抽搐,“我......我知道了。”
“那你说说。”
“是你们这群畜生为了满足自己那阴暗且变态的内心,所以将我带到这里虐待我。”
说罢,林耀阳一口唾沫吐在热西丁脸上。
热西丁长呼一口气,身旁的壮汉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热西丁脸上的唾沫。
“继续,电到他不再这么狂妄为止!”
“有本事你们就电死啊——”
这次的电流比前一次的更加猛烈!
看着林耀阳那不屈的眼神,热西丁喊道:“加大电流!再加!再加!给我加到最大!”
“院长,这已经是最大了......”
“废物!还得我亲自出马!”
热西丁将手放在林耀阳头上,奇怪的是,林耀阳身上的电并没有影响到他。
“我说你怎么没用幻之力反抗,原来是没用幻之力,你知道为什么我没给你们这些来到天行院的社会毒瘤测幻之力吗?因为在我面前,你们根本不会对天行院造成什么威胁。”
一股强大的电流席卷着林耀阳全身!接连不断的疼痛让林耀阳一直在鬼门关外徘徊。
“天行院建了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让我亲自动手的蝼蚁,希望明天我见到你时你还活着!”
一个酷似牢房的房间。这个房间和林耀阳最开始挨打的房间一样,没用窗户,唯一的光是开门后从门外射进来的。地面上是碎玻璃和各式各样的不明液体,墙角有着青苔和黏糊糊的泥土,墙面和天花板早已破烂不堪。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八张摇摇欲坠的上下床挤满了整个房间,几只在床上觅食的老鼠听到动静立马逃走了,失去知觉的林耀阳被扔在地上。
临走时,两个壮汉还一人踢了他一脚,“原来是没用幻之力的废物!没用幻之力嘴还这么硬!”
夜幕降临,天黑了,但对于这个房间来说,白天和黑夜根本没有区别。
门开了,一个学生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由于房间一片漆黑,他还不知道这个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回想起今天所遭受的一切,但身体上的疼痛又不得不让他想起今天所挨的打和所遭受的电击,在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下,眼泪从眼角落下。
“范翩,你还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吗?”
“谁?谁在那?”
范翩警惕地看着四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此时,灯亮了,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范翩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刺眼的灯光,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新面孔。
“你是新来的?”
“嗯。”
“快站起来!他们要来检查了!”
看着对方的衣服脏兮兮的,范翩本来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热西丁带着几个壮汉打开了房门。
范翩立马低头喊道:“院长好!”
“范翩。”
“到!”
“你来了好几天了,感觉怎么样?”
“院长,我感觉一切都好,感谢院长没有放弃我,感谢天行院拯救我!”
热西丁面带微笑,“这才对嘛!你要是早有这点觉悟,老师们也不会对你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下一秒,热西丁立马换了张脸,“你这个毒瘤醒得还挺快,站得还挺直,见到我怎么不问好?”
林耀阳没有说话。
这次不等热西丁发令,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就已经开始分工合作,两个人将林耀阳架起来,剩下几个拿着手中的棍子开始不断击打着林耀阳的腹部。
“见到院长不问好,打!”
“院长问话不回答,打!”
“弄脏天行院的衣服,打!”
范翩低着头,不敢看。
热西丁强行将他的头扭了过来,“你不想像他一样吧?”
“院长,我不想。”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范翩用颤抖的双手接过热西丁手中的棍子,接着一瘸一拐地朝着林耀阳走去。
“还不打?”
随着一声怒吼,范翩最终还是打了下去!结果太过用力,手中的棍子竟直接被打断了!
而林耀阳也因这一棍子,再次失去了知觉。
“范翩,这才是好孩子,今天晚上你好好教教他我们天行院的规矩,如果他再犯,那你就和他一起受罚。”
热西丁走了,但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并没有消失,只是声源从这个房间变成了另外的房间,而且还多了这个房间不曾有的哀嚎声。
范翩跪在倒在地上的林耀阳身旁,流着眼泪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林耀阳睁开眼睛,“哭什么?我又没事。”
半夜,两人正在睡梦中,“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一脚踢开。两人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几道来自手电筒的光照在两人身上,接着便是一顿毒打......
范翩蜷缩在墙角,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会有人看到那张纸条吗?会有人来救自己吗?
挨打这种事,在天行院已是家常便饭。每天晚上,几十个房间中,会有几个房间的人当一次“幸运儿”,“幸运儿”的工作便是莫名其妙挨一顿打,他们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只知道门被踢开的那一刻,下一秒就会有棍子落在自己身上。
林耀阳来到范翩身边,他将那张纸条塞到范翩手中,“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