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凉一下就将打火机点燃。
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卧室里一片漆黑,打火机火苗亮起的那一瞬,付凉瞧见乔言的侧脸,白到不见血色,如同白纸,细细的汗从额角渗透出来,汇聚一滴从下巴滑落,滴到她的锁骨上,晶莹透亮。
烟被点燃,火苗熄灭。
乔言静坐着,抽完一整根烟。
时间一点点流逝。
当她再去拿烟的时候,手指忽的被抓住,付凉低声说:“可以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乔言看着一直坐在身旁守候的付凉。
忽的,她垂下眼睑,低笑一声。
她问:“付凉,我是不是很可怕?”
付凉伸出手臂,正面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倒在床上,发丝在枕头散落一片。
他侧躺在她身边,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有时候,是。”
她经历过什么,不重要是否可怕,也不重要。
他无法用言语去安抚她。
只是,他依旧无比庆幸,那一天多管闲事,摁响了她家门铃。
“呵。”
乔言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她闭上了眼。
这是这一次,过了很久才睡着。
早上,六点。
付凉睁开眼的时候,乔言还在睡觉。
有微弱光线从窗帘缝隙透射进来,付凉隐隐能看清乔言的轮廓,侧脸线条弧度优美,眉目、鼻梁、薄唇,再到下巴,无不精致,她睡着时呼吸清浅,双眼紧闭,睫毛浓密而细长,轻微颤动时如蝴蝶展翅,没有那般惊心动魄的艳丽,却有着令人心神安定的美好。
可,不管怎样的姿态,她从来都是她自己的。
他得到过她,如同幻觉。
邪恶的力量掌控着他,没有让她继续沉睡下去,他亲吻着她,很温柔轻缓的动作,拂过昨日留下的痕迹,挑动着她所有的敏感。
乔言从睡梦中醒来,身体的不适让她蹙眉,半睁开眼,她瞧见乔言俊朗的眉目。
“付凉”
她想说话,话却被付凉封住。
半响。
付凉将她搂在怀里,她闭着眼,平缓着呼吸。
他穿着件恤,她穿着他的衬衫,衣服都很薄,怀抱的温暖互相传递,隔着布料的接触也异常敏感。
他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背脊,那里有一道疤,只有轻微的痕迹,但多次的熟悉,早已让他掌控疤痕的位置。
有点痒。
乔言挣脱了一下,却没有顺利挣开。
乔言说:“付凉,今天穿我买的。”
她的语气很平缓,一如既往,如同强制性的命令。
“嗯。”
付凉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还有我身上这件。”乔言补充道。
微微一怔,他回答:“好。”
他一低头,闻到属于她的体香,衬衫上,还染着淡淡烟香。
有那么一瞬,他忽然想辞职。
自制如他,却因为冬日清晨的一个温暖怀抱,而想着动摇他的日常生活。
简直不可思议。
题外话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世界。战地记者的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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