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碗小馄饨，一碗不加葱。”

“哎，马上就来。”

厨房里传来的熟悉的女声让沈赢身子一僵。

贺峥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道：“怎么了？”

“哥哥姐姐这是你们的馄饨。”

沈赢刚要开口，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各自端着一碗馄饨稳稳地走了过来。

看起来练过不少遍，走得很稳。

“你们是……在这打工？”

林秀芬、不，郭凤不会招些小孩子吧？

稍微高些的女孩甜甜一笑，“不是呀，这是我妈妈开的店，姐姐慢用。”

“哎呀，忘记放葱了。”

矮胖些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后厨叫人：“妈妈，你没放葱，快拿些出来。”

“知道了。”

郭凤匆匆切了几根葱，把装葱的碗端到沈赢面前。

她是站立，低头就看到了沈赢的整张脸，惊得碗都端不住。

贺峥手快接过，就听头顶上妇人颤着嗓音道：“沈、沈老板。”

沈赢没有抬头，低声问道：“她们是谁？”

当着孩子的面，郭凤不忍心再详细提当初的伤心事，只简单回了一句，“她们是我领养的。”

正是饭点，门口又进来一大批人，郭凤没空再跟沈赢寒暄就去了别桌招呼。

沈赢想了想，叫来大些的女孩，下巴微抬，“她待你们好吗？”

其实这话不用问，只看女孩梳得整整齐齐又漂亮的两根小辫子就知道郭凤待她们很好。

当初……

她们家连个头绳都没有。

林秀芬不耐烦给她们梳头，又嫌弃她们头发长浪费水，因此她和妹妹都从小留着短头发。

这么复杂的辫子，她们从来没梳过。

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妈妈对我们当然好了，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

一边玩的小孩凑过来附和：“对！”

沈赢摸摸她们的头，嘴角上翘，“那就好。”

一顿饭在沈赢的沉默中吃完。

临出门时，贺峥让她在门口等一会儿。

不多时，贺峥捧着一串糖葫芦渐渐走近。

沈赢怔怔地望着他，突然道：

“系统，成为主角是不是能实现一个愿望？”

【可以。】

无论是成为亿万富翁或者豪车美人都能实现。

“那我要这个世界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

【……宿主，一个真实的世界没有主角，你再也无法享受主角的待遇。】

沈赢含笑，“我知道，你做吧。”

世界没有主角，但人人都是她人生的主角。

【宿主，事关重大，我再确认一遍：你确定要实现这个愿望吗？】

【没有主角你就会没有系统，没有天运，没有主角机遇，不可挽回。】

【你真的确定吗？】

这好像是系统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沈赢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笑起来。

“我确定。”

没有以上这些东西，她还有携着春风缓缓走来的青年和糖葫芦。

还有此刻无比轻松的她自己。

【叮！宿主的最后一个愿望实现，系统自动解绑。】

身后的小饭店里，因为忘记加葱不依不饶的顾客放开了老板被抓得青紫的手臂。

“哎，算了算了，你赶紧去厨房多切点葱。”

郭凤一愣，“好。”

“还有，这几颗糖给你女儿吃，就当我的赔礼。”

“可甜了，首都带回来的。”

郭安甜甜笑起来，“谢谢叔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