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扇屏》,也是传统相声里的一种尤为经典的表演形式。
其核心,是以贯口介绍这屏上的历史人物和各自的事迹。
“按说背久了贯口的孟鹤糖,其实应该比较有自信的。”
陈慕容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
“不过,那场好像还真是只凭着过往的熟悉记忆,才顶了过去。”
“因为新上台,台下都是鼓励性的掌声。”
“然后,大伙就等着看他表演了。”
“但是记得他当时的状态,就跟小学生第一次被拎上讲台一样。”
一旁的张云蕾和杨九琅也是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谁不是啊!”
“哎师叔儿我跟你说,第一次上台我都紧张死了……”
陈慕容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当时听说他以前是全能选手,跳舞唱歌话剧,啥都能来。”
“但是那天,我看他是真懵了。”
“那个眼神,一看就是紧张的啥都不会了。”
“他背完了贯口下了台,散场的时候还跟我聊了几句。”
“问我现场怎么样,什么情况。”
“最后,就跟我说理解了您当时说的一句。”
“相声,太难。”
于千笑了笑,在一旁接过了话头:
“是啊,小孟下台后也跟我说过。”
“他说拜师后内一两年,都特别的不自信。”
“基本功不扎实,又没有创作能力,舞台经验还不足。”
于大爷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数着。
“这几样,对他来说,还真都是很大的弊病。”
“还说二十出头的年纪,觉得自己天天坚持那么早起。”
“练贯口、练嘴皮子,练这练那的,好像付出了很多似的。”
“结果,到了舞台上呢,感觉又没什么长进,就觉得很煎熬。”
陈慕容闻言也是一笑。
孟鹤糖和其他师兄弟真是这点不同。
像张鹤抡和烧饼那样的,肯定也有这些类似的想法。
但是他们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或许不会想这么深。
更别说那时候的张云蕾了。
他在德芸社后台,可是出了名的闹腾啊。
于千抽着烟叹了口气,脸上凝重之色少了很多:
“后来啊,我就告诉他。”
“得把自己掰开了揉碎了,别用自己以前的内些小聪明。”
“就跟他师父学,从最基本的模仿开始。”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就真的看老相声,听老唱片。”
“再跟着你师哥学学表演,一些地方到位了,观众也就笑了。”
“就这样慢慢的,一点点儿的,好起来了,就自信了。”
郭德刚也是赞同的笑着,接上了话:
“是啊,你们别看我说,相声不是照本宣科。”
“虽然确实,同样的一个段子,甚至一个包袱。”
“我嘴里说出来观众能笑,但是你嘴里说出来,观众却不一定能笑。”
“之前天锦有个人,就是模仿马三立先生。”
“你不看人,光听声儿,几乎听不出什么差别。”
“可还是没人捧场,这就是区别,这就是相声。”
“每个人,都有其自己独立的风格。”
“不过,你大爷说的也对。”
“如果是最开始,那肯定还是先入门。”
“会模仿,能够开始,也是一个不错的手段……”
看二老都说完了。
陈慕容紧跟着,总结性的来了一句:
“是啊,就是说还是要靠个人魅力。”
“就是之前说的,要有个人独特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