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饭桌上,赵行之听着自己儿子叙述这几日的遭遇,脸上逐渐露出冷色。
他儿子愚钝,他赵行之可不蠢!
临县家族,呵呵,等着吧,敢拿我儿子开刀,此事一定要你们后悔,真当他赵行之只是个迂腐的读书人?
“父亲,这次若非是杜兄夫妇,儿子就回不来了。”
赵行之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并未因为杜云年纪小而轻视,而是起身朝着杜云敬酒。
“杜贤侄,老夫这么叫你合适否?”
杜云端起酒杯点头:“合适,县尊屈尊称呼小民为贤侄,还是小民占了便宜。”
“哈哈,你与我儿子有救命之恩,如今也有几分交情,你我之间便如亲叔侄一般,日后称呼我为赵叔即可。”
“来,老夫敬你一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杯酒下肚,酒精度数不高,杜云喝了几杯,赵行之笑道:“贤侄,既然来了临县,就在城内住下,老夫虽然清贫,但家中也有几分浮财,在城里喜欢什么,看上买了便是。”
“其次,有才说你也是玄门中人,恰好老夫手下也有几位客卿幕僚是玄门之人,稍后引荐你认识,相互交流一番。”
赵有才点头:“父亲说的是,杜兄,那几位客卿也多对我关爱有加,饭后我可带你去见见。”
杜云推脱不过,还是应下了。
这也并非是坏事,总要踏足这江湖,多认识些人,知晓些职业,对杜云而言也是有利的。
饭后,赵行之让赵有才招待杜云,自己则是处理公务去了。
才赴任临县不久,积压的事务并不在少数。
……
离开县衙,赵有才脸上气色恢复不少,人也多了几分话语。
“杜兄,还是你厉害,我与父亲在一起时,总有些惶恐,不似你这般多言。”
“唉,此番父亲怕也是看在你在场,才不好责罚与我,你可否在临县多待些日子?”
杜云跟阿青二人有些无语,这赵行之是怎地教出这么一个有些迂腐,还带有几分君子之分,最后还胆小懦弱的儿子的?
若非二人眉宇之间相像,他都怀疑赵有才是不是赵行之的种。
老子几句话便能掌控酒桌,甚至还能照顾到杜云的面子以及自尊心,并未嫌弃二人只是江湖中人,且年岁小。
“赵兄,我等其实也是有要事在身的,此番在临县待不了几日。”
“无妨,总之,杜兄在临县,赵某一定照顾好杜兄。”
“走,我带你回家见见几位先生,父亲在县衙,身边应该会有一人跟随,其余几人此时应在家中。”
“正好杜兄与嫂夫人在家中住下。”
“住宿之事,这城中应有客栈,还是不麻烦赵兄了。”
“哎,杜兄跟我走便是,客栈哪有家中住的舒服,走走。”
执拗不过,杜云只能跟着赵有才来到城西一处宅院,门口虽未有镇宅之兽,但门户之上。
“赵府”二字,很不一般,金光刺目,正气浩荡,显然并非是寻常人所书。
“这赵府不简单,小子你悠着点,这两字充满浩然正气,应是读书读出名堂之人书写,单单这二字,寻常青皮级别的邪祟鬼怪都进不去。”
土地久不开言,此刻也被这二字吸引开口。
“此外,自本神入城之时,这县城城隍已经盯上了本神,若是能早日离开,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杜云心中明了,临县他本就不会久待,只要弄到赵行之的文书,就会离去,当然若是有什么好处赏赐下来,也并非不能拿着。
定神香这东西,能多则多。
进入府内,穿过前厅,到了中院才看到几个洒扫家仆,看来这赵行之是真清贫啊。
“福伯,这会有哪几位先生在家中?”
福伯,赵府管家,年纪看上去比赵行之大不少,鬓角已有华发,脸上也生出老人斑。
“少爷,武先生跟着老爷出去了,杨先生离府外出,如今就剩下阴先生跟柳先生在家中。”
“好,我这便去拜见,另外福伯,让人给西厢收拾出来一间房,这位杜兄乃是我救命恩人,这几日需得在府中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