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不早,还做了个梦。
‘梦里,看见了夏风,可能太久没见面了。’艾馨睁开眼,为下午的梦在回忆。
房间里,还是刚进来的样貌,的确什么也没发生。墙上照进来的光束,从浓烈变得淡泊。
因为不被提起,也因为无法确定。钟表上,指针转动,每一次离散,带着生涩的滋味。未被遗忘前,转瞬即逝。
催自己坐起身子,看见了床铺下,站着一个人。
“你好,我是方依依。”一个女孩站在房间内,望着刚睡醒的艾馨,正憨态可掬的笑着。
离别前,必经的还有相逢。
她穿着白色领子的针织毛衣,留海掩盖了额头,稍长的两鬓,可能赶上风尘,卷翘起来。
“我看你的行李没收拾完,想到你可能在寝室,或先出去了。”她说着,
她又晃了晃头,那些凌乱的发梢,弥留在胭脂红的面容。耳垂上戴着黑色的宝石耳钉,烘托一种故事气氛。
她又说:“不过我也刚来,不想吵醒你,便站了一会。”
这是一场午后的邂逅。
艾馨见房间光线太暗,顺着床脚的扶梯爬下去,用手指拨动光源的开关,亮起了一道白光。
一句话也没说,只想收拾完行李。把衣物一件件挂到通风好的衣柜,日用品放到镜子下的抽屉里,又把生活品放到洗漱台。
方依依还是走过来,问:“你就是我的室友,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叫艾馨。”艾馨低头回答,同时,看了她一眼。
把带来的果干酥饼,送给方依依。“艾馨?充满爱心,富有爱心的意思吗?”她又问着,
“不是,艾草的艾,温馨的馨。”艾馨重复一遍。
“原来如此,很好听的名字。”方依依说着,她手中拿着一整袋酥饼,神色惊叹的说:“这些都是给我的吗?谢谢。”
“是的。”艾馨回答,礼貌的笑笑。
行李箱收拾好,只有白天喝的那瓶矿泉水还在里面,靠着衣柜旁角落里。
“虽然我们在一间寝室,我是舞蹈系的。”方依依又说,
“我在院校学习绘画,也是最后学期。”艾馨回答她。
“相框上,是你家人吗?”刚进来时,方依依就注意到相框的合影,看了好久。
“嗯,不过我父亲早年去世了。”艾馨陷入沉思一般。
“怎么回事呢?”方依依感到困惑着,欢笑声烟消云散。
“父亲常常忙于工作,在路上的伤口,感染后来不及治疗。”继续回答着,
“那你们见到最后一面吗?”方依依又问。
“父亲一直都在,他是这么说的。”艾馨回忆,时经年躺在家中养病的时日。常常咧着大牙笑,好像失去生命的不会是他。
在方依依看来,艾馨也如自己的家人,在有限的房间里,她们每天都会见面,会相处。
有事情还要面对,互相倾诉的,便是家人。
这时,看到手机屏幕上,肖誓发来的消息:“妹妹,开学还顺利吗?”
艾馨想说很顺利,还碰见认识的学弟,帮忙搬行李。后来,在宿舍躺着睡觉,醒来时看到舍友方依依。
可转念一想,无从说起,又放下手机,最后回了一句:“还算顺利,哥哥也早点休息。”
本来以为天黑了,阳台上还有日落。操场训练的学生,接连从队伍中退散而去。
有的宿舍玻璃贴了窗户纸,一只逗留的蝴蝶,飞到跟前。扇动的翅膀,不断变化角度,映照余温的色调。
艾馨站在阳台,拍下风景照片,发到动态上。
‘好一幅黄昏夕阳。’想表示一下自己安好,开学还顺利。
聊天小组看到后,开始了评论,有在说“收到。”也有说“夕阳好,夕阳美。”
“艾馨,你都到学校了?”李心在问,
“这是宿舍能看到的景色。”艾馨回复着。
微风吹动树丛,自然也会沉睡。看到的灯火,也许是路灯,又也许是星辰,更远是看不清的房屋。
又回到了宿舍,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方依依坐到自己床铺下的沙发椅,里面填充了海绵。
椅子腿安装几处滑轮,可以来回滑动,不会和地面有摩擦。她已经换上睡衣,开始吃着艾馨送的酥饼。
当沙发椅远离时,将整个身子搁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