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忽然抱住了项元布,说,“让我做回女人。”
语气里几许哀求,几许坚决。
她的眼神时而冷峻,时而妩媚,时而含情脉脉,看得项元布真有些怕。
项元布往妙玉介于两腿的妙处探去,缓缓道,“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
妙玉在项元布脸上乱吻,听到项元布的话,愣了一会儿,问道,“什么?”
项元布擦擦脸上的口水,叹一口气,“你不懂,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妙玉瞪着眼睛,“什么?”很是不服气。
项元布笑道,“你知道什么是摩西开海吗?”
电!是宇宙中最犀利的剑,一剑劈开黑夜长空,暴雨便从裂缝中倾斜而下。
密集的雨点如万箭朝地面齐射,鸳鸯剑雨来得急,要去避雨,隐约间却听得一声女子声响,好比“昆山玉碎凤凰叫”,但也顾不得许多,往隔壁避雨而去。
檐下的铁马被狂风吹得叮咚作响,那墙上的白衣观音画像也被吹落,盖在了项元布的身上,随之起伏。
听着隔壁传来的音韵,妙玉的丫鬟常儿闭着眼,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鸳鸯捂着心,半晌没有言语。
积水处处,雨花方生方死,如梦幻泡影。
什么天地、什么四季,什么昼夜,什么海天一色,地狱天堂,暮鼓晨钟,都一起的生,一起的死,死了一千次。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照着雨后新生的万物,照着第一千零一次活过来的妙玉。
昨夜的记忆还留存在四肢百骸,今日的景象已浮现在秋水眸中。
昨夜,她亵渎了观音,血染红了她的白衣,手撕碎了她的肉身,画像已被撕了个粉碎,妙玉又闭上了眼睛,“你可以杀我了。”
项元布穿着衣服,“你说什么胡话呢?”就在昨夜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是皇家的遗孤呢,现在已经对这件事表示了担心。
妙玉默然,项元布,“现在我的命攥在你的手里,你该信我了?”
妙玉还是没有说话,项元布把茶壶里昨夜的凉茶倒在妙玉的肩膀上。
他吃茶,她红脸。
项元布闭着眼睛,在她耳畔道,“古往今来,除了盘古开天辟地那一斧子,就属我昨晚最用力了,这都没把你弄死,你还怕什么?”
妙玉捂住耳朵,项元布把她的手按住,“莫非要我跪在地上,对你说,我要和你睡一辈子的觉?”
妙玉摇着脑袋,见项元布果然跪在地上,心跳得着实厉害。
“妙玉,我要和你睡一辈子的。”
妙玉忙道,“不,不。”
项元布流着眼泪,“我求你了。”
妙玉郑重道,“我要你一辈子心里有我。”
“这根本不是问题,一直是这样的,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忘不了你。”看着妙玉这一脸情动模样,项元布擦一把眼泪,心中窃喜道,“原来男人的眼泪杀伤力也那么大。”
项元布走了,走到门外,看到一脸憔悴的鸳鸯,问道,“昨夜没吓着你吧?”
鸳鸯摇头。
“这么大的雷,你都没听见?”
鸳鸯摇头,然后说了一句,“嗯。”打了个哈欠,“昨夜我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