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比划在那人的脖子上,却是无视了纷纷拔出来的枪口,口中道:“张爷,我今天是带着礼物,依着礼仪,代表我大哥许生理,依着礼貌登门拜访您的雪华堂,这小子在您的地盘上开枪要杀我,合适么?”
张郁才也愣了,双眼情不自禁的一亮,却是呵呵笑道:“郑毅兄弟,说得有道理,此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刚说完,却见郑毅手中的刀子一划,竟是在这饭桌上直接将那人的脖子给抹了。
他知道这人跟青龙山肯定有关系,十之八九就是青龙山的幕后老板,他跟青龙山早就已经都得罪死了,既然是死仇,他白天都已经弄死一个龙头了,晚上自然也不差再弄死一个老板。
脖子上的血喷射而出,将其面前桌上的饭菜都给污了。
乓得一声,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拍了桌子,大喝道:“小子,你太放肆了,莫要以为你仗着许生理就没人敢怎么样你,这儿是吉隆坡!不是槟城!雪华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郑毅:“你谁啊。”
那人正要说话,却见坐在前面的红凤凰突然开口了,道:“我觉得郑兄弟做得倒是没错,江湖么,你要杀人,人家自然就要杀你,
今天大家都是来给张爷捧场,来雪华堂吃饭的,聪胖子以客欺主,在他妈饭桌上掏枪杀人,技不如人被反杀了,这不是活该么。”
“对吧张爷,聪胖子敢在雪华堂动手,分明就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啊,万一真让他开枪打死了郑兄弟,外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张爷您处事不公呢,那您以后还怎么给大伙儿主持公道啊,谁还能服您?您说是吧。”
红凤凰的声音极其软糯,甚至还有点嗲,温柔得很,极是好听,倒有些不像是广东人,而像是吴侬软语一样,然而听入众人耳中,却是仿佛跟有刀子似的。
她竟然为了这小子敢跟张郁才叫板!!!
然而,越是如此,大家就越是有些惊慌。
红凤凰是老江湖了,不是什么愣头青,若是没点什么倚仗,恐怕是万万不敢跟张爷这么说话的。
女人么,还是如此漂亮的女人,突然有了什么倚仗,都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红凤凰可是让人刮目相看,不敢轻视的,原本,她甚至都没资格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凤凰山到底只是一个纯粹的江湖门派,背后并没有大的乡团。
吉隆坡的黑白两道虽然搅和到了一块,但至少明面上大家还是都要有个白道上的身份的。
然而今天她却来了,而且是坐在锡矿公会代表的位置上,坐在了张郁才的身旁。
吉隆坡的支柱产业就是锡矿,橡胶都得往后排,锡矿是吉隆坡华人最大的产业没有之一,这里面的水极深,也极其复杂,大家也摸不准这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但可以肯定,人家肯定是摸着什么了不得的枪了。
而且看起来,这红凤凰和郑毅不是一般的关系啊。
“谢谢红姐”
郑毅也知道红凤凰是在帮他,笑着冲她点头道。
“好说,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
哗啦,哗啦,哗啦。
张郁才手上飞快的动着手指,将手中的蜜蜡手串转得一圈一圈的。
却见一旁,另一边的副手物质上,一个看起来一脸和气的中年男子却道:“郑毅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张爷,给小兄弟搬个座,让他坐下一块吃吧。”
说完,张郁才都懵了,斜着眼睛瞅着说话的那人。
“怎么了?张爷?”
“你跟他也认识?”
“我不认识,但我女儿认识,我那丫头啊,不懂事,之间参加抗日游行的时候被警署的人给抓了,我这正担心着呢,嘿,却让着小子给救出来了。”
说罢,那人回过头道:“小子,不错啊,回头有空了,你上我那坐坐,我那女儿还念叨着你呢。”
‘女学生?’
郑毅还真是有点印象,他那天劫持佩拉克逼他释放抗日分子的时候,那里面是有一个女学生来着,还主动上前想替他挟持佩拉克,被他给骂走来着。
这么巧么?
红凤凰知他不认识,却是替他介绍道:“这是琼州商会主席,王兆松王先生,也是位爱国侨领呢,小子,你居然跟王先生还有这般缘法,你很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