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枣园步行街林一很少来，烧烤的烟火味，叫卖声，停的歪七扭八的电动车，垃圾桶里爆满的奶茶杯和签子，随处可见的大脚丫子套着人字拖，这才是生活气息嘛，林一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尽管周边的人都对他们一行人避而远之，不知道是因为执法官制服还是莱莱的那条大尾巴。

“报案的人说是抓到了一个小孩，死活不开口，决定转交给我们执法官审讯。”莱莱似乎毫不在意路人对她特制执法官制服里露出来的尾巴的指指点点，但触手稍稍摆动，尖端微微张开，尖锐的牙齿让叽叽喳喳的群众闭上了嘴。

“地点是在六一糖水铺。”

远处围成一圈的行人给他们让开一条路，多半是看到光头不怀好意的眼神和莱莱背后有些吓人的触手。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地上，橙色短袖上的皮卡丘图案被踩满了鞋印。头发很长，遮住了眼睛。

旁边围着围裙的老板正给围观群众讲述着这孩子的“光荣战绩”。

“一周，他在我家的店里偷了三个客人，妈的，盯着我家的店薅是吧。被偷的客人还都跑到我这里，说是我们家的店员手脚不干净，这一闹，我们家还怎么做生意？生意本来就讲一个诚信嘛，我一查监控，这个小兔崽子偷偷摸摸顺走了别人的钱包。亏我以前还可怜他，给他点面包和牛奶，呸，良心被狗吃了。今天总算给我逮到你了。”

“您好，我们是执法部门的，请问您是报案人吗？”尤树插话。

老板揪着男孩的衣服，把他拖到尤树面前。

“对，给我好好判，不要因为是个孩子就少判了，这玩意放出来就是个祸害。”

尤树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孩，面色还算健康，表面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看来这老板下手还算有轻重。

伍拾一把抓过男孩衣领，拨开他的刘海，仔细辨认了一番，有些沮丧地说道：“不是偷我钱包的那个。”

“喂，温柔点。”莱莱踢了伍拾一脚，轻轻接下男孩。

林一看向那个被称为小偷的男孩，他的目光没有什么敌视，不甘，却含着和这个年纪不符合的无所谓。

“把他带回去吧。”尤树发话。

......

审讯室在办公室的楼下，同时还配备了三间舒适的单人牢房，享有独立卫浴。

“你叫什么名字？”

“你的父母呢？”

“你家住在哪里？”

男孩像是个哑巴，一句话不说，死命地揪着皱巴巴发白的短袖衣角，或者偶尔晃动铁质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果然，和糖水铺老板说的一样，是个犟种，尤树没有再问下去。

“我们能关他多久？”

“按照条例，未成年的嫌犯最多拘留3天。”

“我已经检查过了，男孩的身上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木子说，“那背后是异能者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目前已知的异能有两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洗脑：一是钛的雕刻灵魂；二是铂的意识读写。但这两种金属的价格非常高昂，有能力注射这种药剂的人怎么会缺钱到操控孩子犯罪呢？”

“这是值得关注的问题，木子，你去查钛和铂两种金属在其他组织的交易情况，数额大的或者频繁的都留意一下。”

“算了，你让莱莱去查，其他人都去步行街找线索，重点关注一个人行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