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门面几乎没有装修，俨然一副苍蝇馆子的作风，但怎么看也不像能开下去的样子，林一想。

两人拨开有些包浆发黄的透明门帘，一个老头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躺椅上刷着视频。见到有客人来了，老头懒洋洋地说：“两位，我们这里不营业了。”老头的眼神没离开过正大声外放着泳装美女短视频的手机屏幕。

当木子把执法官证件掏出来的时候，老头才勉强“正襟危坐”。

“两位来这里做什么？我这小店可不营业啊，也没惹上什么麻烦吧。”

“刚刚有个孩子进来了，他在哪？”木子问。

老头眼神忽然转了一下，表现出一副机敏的样子：“孩子？你说的是小康吧。他是我孙子。”

“能让他出来见见我们吗？”

“小康。”老头朝上面的楼梯大喊一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上面探出头来。

“大人，你看我这腿，都不能走路了，我这孙子是去给我买药了，你看我们过的这么不容易了，能不能发点钱啊？”

木子看了看小康有些局促不安的神情和老头油腔滑调的做派，很难不怀疑些什么。

“我们能上去看看吗？”林一问。

“上去？”老头摸了摸没几根毛的脑袋，“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二楼是典型的居民房布局，一张大床和一个卫生间，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小康趴在房间的白色地毯上，读着一本绘本。

老头颤颤巍巍地扶着楼梯把手走了上来，“大人，上面不会有坏人吧。”

木子看着老头透出一丝狡黠的神情，说：“希望你不是在自作聪明。”

林一凑到小康身边，绘本很新，小康翻到的那页上画着一只小猪自由地在草原上奔跑。

“他是你爷爷吗？”

“嗯。你们不要抓他好不好。”小康眼里满是哀求。

林一有些惊讶，明明还没说什么，可这个孩子的眼神却让人感受到强烈的保护欲望。他转头看向老头，一件洗到泛白的POLO衫，短裤，右脚膝盖以下已经没有了。

真奇怪。

木子拦下了想要进卫生间看看的林一，“走吧。”